易澜又说:“何况,我们说再多,他或许还会以为我们是想用迟迟去和求和派做什么交易,还不如让迟迟亲自去和她说。”
宋霜沉心知易澜说得有道理,犹豫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说:“我就是怕……怕迟迟现在的心情……”
易澜眼沉了沉,低声说道:“所以才更要让她有别的事情做,有别的事情做了,就不会多想了。”
宋霜沉微微一怔,看了看易澜,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易澜的用心良苦。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让迟迟去出面做点什么事情,他最重要的还是想给迟迟找点事情做,这样有别的事情做的话,迟迟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宋霜沉说:“有牧长渊在,她……”
他想说有牧长渊在,小迟儿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有人在她身边看着她,或许牧长渊根本不会给小迟儿那个时间胡思乱想。
可话到了嘴边之后,宋霜沉又吞了回去,他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就是在易澜的心口上撒盐么,于是才刚刚开了一个口,又吞了回去。
但即便他才说了这么一个开头,易澜又怎么会不了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笑了笑,笑容一无既往的温和:“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好像确实有点多此一举了。”
宋霜沉有些后悔了:“易澜……”
易澜笑笑:“先问问迟迟吧。”
宋霜沉抿了抿唇:“你问还是我问?”
易澜想了想说:“你问吧。”
宋霜沉其实有些不敢。
他怕迟迟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怕她已经知道了,他其实不是她的亲生哥哥,所以他担心迟迟……会连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叫了。
……
南泽州。
和宋霜沉所说的那样,宋迟迟还真没时间伤感了。
在离开摘星阁的那会儿,或者说,在刚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不是宋松远的亲生女儿的时候,她确实觉得很难过,因为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从一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小姐,变成一个父母不祥,哥哥不是亲哥哥,姐姐不是亲姐姐,就连亲生父亲,都是把她当成猎物一样的饲养,就等着把她养大来宰杀。
结果刚回到南泽州,还未进门,她就看到大憨坐在大门口哭,哭得极为伤心。
“呜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我怎么这么惨啊……”
大憨哭得实在是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叫原本心情很不好的宋迟迟也不由驻足,询问他:“你怎么了?”
大憨说:“娘娘,呜呜、娘娘你来了,恕属下没能远迎娘娘的到来,实在是属下……属下……”
说着说着大憨又哭了起来。
宋迟迟被他哭得一脸懵逼,问:“怎么回事?你先缓缓,先别哭了,说一下是怎么回事?”
大憨于是就说了:“我、我老婆跟人跑了!”
宋迟迟:“啊?你什么时候有的老婆?”
大憨说:“我以前就有啊,本来我们要成亲了,结果她说,她爹死了,要守孝。”
宋迟迟:“守孝是应该的,一般就守三年。”
大憨说:“她说要守三百年。”
宋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