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衔珠:“酉时。”
唐临风冷笑:“你对我、对侯府的布局倒是熟悉。”
风衔珠心里微惊:“这些,都是夫人告诉奴婢的。”
唐临风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似乎在琢磨她话里有几分真实性。
风衔珠很是沉得住气,安静的立着,任由他打量。
死寂。
片刻后唐临风疲惫的收起信件:“进来,我写几个字让你带回去。”
“是。”风衔珠随他走进院子,心里却是揪得紧紧的,唐临风承认了信上的内容?
信上可是母亲的笔迹以及写有“思子心切”这四个字啊!
院里无人,唐临风道:“你在院了里等我片刻,我进屋写信。”
“是。”风衔珠很是耐心的等着,心里有些焦虑。
还好,唐临风很快就走出来,将一封信交给她:“你拿去吧,这是侯府的出入令牌,你有了这令牌,以后可以随时来侯府。”
“多谢少爷。”风衔珠道了个万福,“奴婢告辞。”
唐临风摆了摆手:“去吧。”
风衔珠转身便走,低着头,脚速极快。
才走了几步,她猛然感到一股杀气从身后袭来,眼角也瞥到身后唐临风的影子多了一把刀,心中大惊:唐临风要杀她?
但她也并不是没有防备。事实上她从看到唐临风开始就不曾有半秒的松懈,转身时眼睛都盯着唐临风的影子呢,危险当头她扭身一闪,唐临风的刀贴着她的额头划下,将她的刘海划掉了一缕。
好快的刀!
好锋利的刀!
明明唐临风都已经这般疲惫了,走路都不是稳的,但出刀还是这般具有杀伤力,可见他真实的功力如何高强,恐怕她父亲十八岁时也未必比得上他!
惊骇归惊骇,风衔珠趁唐临风收刀的瞬间将袖子里的粉末抓出来,朝唐临风的眼睛撒去。
撒了个正着。
唐临风闷哼一声,闭着眼睛后退数步,手中的刀挥舞出一片刀风,防止风衔珠近身攻击。
风衔珠哪里敢在这里久留,一招得手后立刻往门外奔去。
她赌唐临风不敢叫人。
唐临风确实没有高声叫人,一边用手擦拭眼里又辣又涩的粉末,一边快速又谨慎的凭着直觉和经验追出去,心里既恨不得马上杀掉风衔珠,却又不愿意风衔珠被别人抓到——如果这个自称为“初月”的女人被别人抓到,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不太妙了。
最好的办法还是由他亲自杀了她。
风衔珠冲出院子以后立刻窜进黑暗之中,边跑边将头上的假发、身上的裙子扯掉,露出光头和袈裟,同时拿出黑色的胭脂,速度极快的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