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算误会父亲。”风鸣安摇头,“父亲确实差点就杀掉了你,你怀疑父亲也是正常,我希望以后我们父女之间再无芥蒂,有话明说,再也不要处处憋着瞒着,免得造成新的误会。”
“父亲说的是,”风衔珠抬头,毅然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现在就想告诉父亲,好让父亲放下心来。”
风鸣安点头:“临风和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就说罢。”
风衔珠道:“我曾经为了冒充僧人逃命而剃光头发,而后才发现自己头上有刺青,我找人打听过了,我头上的图案确实是丰国皇室的图腾。为了保护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我已经在头上弄出新的伤痕,把这些图腾给破坏掉了,父亲以后不必再担心我头上的刺青会招来大祸。”
“你、你说什么?”风鸣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直勾勾的盯着她,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你、你说你破坏了那些图腾?如何破、破坏的?”
“我往头上滴蜡,烧伤了头皮。”风衔珠将假发取下,上前几步,站在风鸣安面前,“父亲您看,我头上可还能看出图腾的形状?”
风鸣安死死的盯着她的脑袋,目光慢慢的变得阴沉、黑暗,身体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看起来就像要倒下来了。
“父亲,”风衔珠追问,“您看毁成这样够了吗?”
风鸣安慢慢的张嘴,闭嘴,张嘴……反反复复,咽喉里发出“咯咯”“咕咕”的声音,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又像犯了重病,不能发声。
“咳,咳咳咳,”唐临风赶紧咳了几声:“父亲,衔珠妹妹的头一定也很疼,你也给她上些药吧。”
“哦,对对对……”风鸣安回过神来,勉强挤出笑容,“珠儿你转过身去,让父亲仔细检查你头上的伤。”
风衔珠乖乖的转过身去。
烛光照在她的头上,她的头上有很多陈年刺青,还有一滴滴烧伤的新鲜的痕迹,哪里还能看得出原本的刺青是什么图案?
风鸣安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阴沉的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愤怒之色,这种愤怒迅速转变成为怨恨、疯狂、杀机……
他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在风衔珠的脖子上,眼睛迅速变红了。
疯狂的赤红色。
他的手慢慢抓住唐临风放在桌面上的那把刀,慢慢的举起来,对准风衔珠的脖颈。
“你竟敢毁了我辛辛苦苦寻找的钥匙!”突然之间他就像发疯一样凄厉的咆哮着,挥刀朝风衔珠的脖子落下去。
其刀之快、准、狠,根本不容风衔珠逃走。
风衔珠刚听到他的声音就往前一扑,但是,来不及了,那把刀重重的砍在她的后肩颈上。
血花飙飞,风衔珠的颈肩之处喷出大量鲜血,溅了她和风鸣安一身。
风衔珠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