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安的脸被他的小手拍得“啪啪”乱响,耳朵也被他的声音吵得“嗡嗡”乱响,心里很是烦躁,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这小兔崽子给我闭嘴,再吵我宰了你!”
风随意被他打了这一巴掌后反应更激烈了,一边“哇哇”大哭一边揪住他的头发,还像只小老鼠般张开嘴巴,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
小孩子的啃咬并不足以对风鸣安造成大的伤害,但风鸣安本就讨厌小孩子吵闹撒泼,加上这段时间被风衔珠毁掉“钥匙”的事情弄得心头怨愤冲天,至今未消,一时间更是烦躁不已,用力将风随意拉开,一手拎在面前,一手扇他巴掌,怒道:“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竟敢咬我,我今日不教训你我就是孬种!”
没有人想到的是,风随意边哭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用力扎进风鸣安的脖子里。
这把小刀只有一根手指长短和大小,是风衔珠在疠人坊时悄悄送给风随意防身的,初月和风鸣安没把风随意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把他带走后根本没想过要搜他的身,这就让风随意得手了。
风随意是小孩子,力气不大,扎的位置也不够准,没能伤到风鸣安的要害,却让风鸣安痛得大叫一声“该死的孽障”,随手一甩就将风随意给甩了出去。
“啊——”风随意尖叫着从山崖上掉下来。
“随意——”风衔珠惊得魂飞魄散,张开双臂想接住风随意。
离她不远的地点,风随意掉入河中。
“随意——”风衔珠凄厉的尖叫着跳入河里,朝随意落水的地点游去。
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河面。
风鸣安看着下面这一幕,抬手捂着流血的脖子,往下吐了一口口水,恨恨的道:“便宜了这两个孽畜,走。”
他自以为他这次的“出行”安排得非常绝妙,不论风衔珠暗中安排多少人对付他都不可能跟上他的节奏,然而他刚转身,就听得身后来传来一道利箭破空之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迅速侧身一闪。
但,还是慢了半步。
一枝从对岸射过来的利箭射穿了他的右肩。
这一处的河面还算是比较窄的,但也有十余丈宽,山上又长有山石草木掩身,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拥有这样的臂力和视力,能从对岸一箭射中他?
风鸣安惊骇之余也顾不上去看对岸,就地往前一伏,而后爬起来,躬腰往前潜行。
他的身影被山被树挡住了,对岸的高手无法再射出第二箭。
对岸的高手将手中的弯弓一丢,双手伸直,纵身一跳,跃入江中,去援助风衔珠。
在这过程中,风衔珠的脑袋露出过河面两次,做了几口深呼吸后又钻进水里,再也没有冒过头,显然,她的搜救很不顺利。
事实上,风衔珠在第三次潜入水中时已经抓到了风随意,然而她此时已经潜得太深,力气消耗得太多,而含的那一口气已经不够用了,不断呛水。
呛到她头晕眼花,鼻腔疼痛,意识逐渐散去。
如果她放弃随意,还有希望游上水面,但是,她无法放开她的弟弟。
“谁来救我,救救我……”她在心里哀求着,祈祷着。
再一次,就像上天听到了她的求救,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托住了她,将她和随意往上面推。
“呼——”她的脑袋和随意的身体浮出水面,世界豁然开朗,她张嘴用力的呼吸,拼尽获救后产生的一丝力量,拼命往岸边游去。
岸边离她很近,她很快就摸到了岸边的石头,攀上去,将随意拖上来。
随意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肚子鼓鼓的,看起来状况很不好。
“随意,随意你醒醒——”风衔珠呼唤着弟弟的名字,逼自己冷静下来,迅速给随意做急救,还嘴对着嘴给随意作呼吸。
然而,随意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