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婉婉啊千婉婉,”君尽欢叹气,“你连我的意思都不明白,却还在妄想着成为女皇帝。”
千婉婉觉得有些羞愤:“你以为你又有多高明?千秋业是什么人?他身边的人难道又会比你差?你玩的这些手段,迟早会被千秋业看出来,到时你还是死之葬身之地。”
“逊王府的婚宴,来了一千多名客人。”君尽欢似乎没头没脑的说起这个,“这些客人中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你父亲原本打算拿他们当作人质,逼他们承认他的皇位,所以派了重兵包围王府。我问你,如果这些达官贵人死了,账算在谁的头上?”
“你——”千婉婉好不容易合上的嘴又慢慢撑大,脸部再次扭曲变形,两颗眼睛更是惊骇,“你的意思是、是……你想杀了这些客人?”
她父亲虽然邀请了这么多权贵、名流出席婚宴并将他们当成人质,但无论兵成兵败,她父亲都没有胆量杀掉这么多人,而君尽欢……竟然想趁这个机会杀掉这些人,然后嫁祸到她父亲头上?
多么阴险、可怕、恶毒的计划!
连她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这个君尽欢……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是用恶魔的血肉?还是地狱的诅咒?
“是啊。”君尽欢从单手托腮变成了双手托腮,“我想逊王府应该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横尸无数吧?当然,千梦同的亲信与心腹大多没有参加婚宴,今夜之后,大概没有什么派系、势力能威胁到千梦同了。”
逊王府里当然有他的奸细。
包围逊王府的反兵中同样也有他和千梦同的人,他和千梦同的人趁着客人喝多了、吃累了之时动手杀人,就足以引发一场战争。
想到这么多泽国权贵、名流轻易的就死在这场可笑的战争之中,而且丝毫不会连累到他,他就开心得想笑。
于是他笑了,笑得非常好看,任何女人见了只怕都会心动,然而这笑容看在千婉婉的眼里,只觉得非常的恐怖。
这天底下,还有比君尽欢更可怕的人,更可怕的笑容吗?
千婉婉觉得没有了。她恐惧的咽了咽口水:“你做这些事情,真的以为不会被千秋业查到吗?”
“我做了什么?”君尽欢摊手,一脸无辜,“去月湾镇之前,我名不见经传,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从月湾镇回到京城之后,我虽然与你相恋,但我每日忙忙碌碌,不是在君子学堂教书,就是在普渡医馆处理事务,要么就是去翰林院当值,晚上都在君子学堂宿眠,外出办事也都在光明、堂正的地方办,与军人、武将等没有任何往来,你和你父亲也从不让我插手谋反的事情,谁有证据证明我参与了谋反?”
确实没有。
这两年来他非常小心,从不直接参与谋反之事,绝不经常接触参与谋反之人,总是让自己活在世人的视线中,从来没有可疑的行径,当然更不会留下证据。
千婉婉怔怔看着他,就像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惨败到连怨恨和痛苦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最后问你一句,”她凄然,“你可曾爱过我……或者,对我有过那么一点点动心和真心?”
她以为她是不让须眉的枭雄,跟一般的女子不同,但最终,她也只是一个无法脱离红尘情爱的庸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