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魂恍若未闻:“各位都知我与皇上情如手足,眼下皇上驾崩,我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瞒各位,我现在是视物不清,听声不明,连走路都走不得稳的,就算我有心去见新君也是无力,只能留在皇上身边,再陪皇上一程了。”
“至于各位,”他顿了一顿,叹气,“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罢。”
说罢他就颤巍巍的扶着墙壁,走进寝室,陪皇帝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不甘、迟疑和忌惮。他们不甘千梦同登基,迟疑着要不要拥戴千梦同,也忌惮着千梦同现在的声势,特别是流魂刚才的态度似有认同千梦同之意,如果连国师都承认了千梦同,他们、她们还敢与千梦同作对么?
犹豫了一阵后,平王甩了甩袖,长叹:“太子是先皇册封的太子,继承皇位也是应当,我现在就去见新君,请示如何举办先皇的葬礼。”
他率先走出去。
太平候等几人咬了咬牙,跟着他出去。
牛贵妃黑着脸问白观岚:“白大人,你怎么想?”
白观岚道:“我现在只想找出谋害皇上的凶手,我晚些会去见新君,商讨找出凶手之事。”
他们都不是傻子,心知千梦同一定已经控制了局势,他们眼下反对千梦同绝对不会有好结果,如此只能先接受现状,过后再谋如何行动。
“你们……”牛贵妃一脸恨众人不争气的表情,看向其他几个有地位的妃子,“你们呢,打算怎么办?”
那几名妃子也看出局势是怎么走向了,呐呐的:“先皇都立了太子,咱们不能违背先皇的意思……”
牛贵妃:“……”
半晌后她咬牙:“好,你们说得对,刚才本宫只不过是在考验你们对新君的心意罢了,既然你们的想法也与我一致,那本宫就放心了,本宫现在就回去,为皇上披麻带孝。”
她仍然想让她的儿子——平王千羽弦继承大统,然而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在刚才破灭了,她除了迎合新君以保全自己,目前也没有办法了。
她一走,其他嫔妃也纷纷离开盘龙宫,路上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低声议论。
“皇上驾崩,按理咱们也要披麻带孝,戒斋焚香,杜绝鲜艳之物,但新皇登基又是天大的喜事,理应也要庆祝的,这要咱们怎么办哪?”
“我看咱们还是静观其变,老实待在宫里,等待新皇的安排罢……”
盘龙宫总算安静下来。
流魂守在死去的千秋业的榻边,脸色愈发苍白,不时拿毛巾捂嘴,吐了一两口鲜血,看起来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但事实上他虽然极度虚弱,吐出来的血却是他是就准备好的鸡血。
白观岚等人知道他与千秋业乃是“两体一命”,许多重臣和皇亲之间也在流传这种说法,他得做个样子,让那些人以为他真的快要死了。
如此,他才有机会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