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国舅问了很多问题,每个问题都与王府的家产有关,连这次葬礼有多少客人前来吊唁、都送了哪些礼品和多少礼金等等都不放过,风如意完全回答不出来,只能把账房先生、管事等都叫过来,让他们回答牛国舅的问题。
牛国舅恨不得当场就盘点王府的账目和库房,只是时机不对,他只得忍了。
用完膳后,牛国舅留下十几个人“协助”风如意管家,走时还反复叮嘱风如意和这些人:“王妃年少单纯,只怕管不了府里的姨娘和下人,你们要多长几个心眼,盯紧这里的奴才,别让他们跟李管家学,把王府的财产搬空了都不知情。”
“如果发现有人盗窃财物或欺负王妃,”他眼里闪过狠色,做了一下“切割”的手势,“就送他们去陪李管家。”
牛家的那些下人、侍卫齐声:“是——”
王府的姨娘、下人听得胆寒,牛家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控制王府啊,王妃身为王府的主人,怎么也不拿出点气魄?
然而老太太和牛国舅走了以后,牛家侍卫就自发的把守王府的前门、后门,另有几名侍卫和几名下人紧紧跟在王妃的身边,根本不给他们劝说王妃的机会,他们除了忍,没有别的办法。
面对牛家的霸道,风如意似乎已经接受了一切,毫无不满之意。
接下来两天,她对王府里里外外的事务不闻不问,全部交给牛家留下来的嬷嬷去处理,自己除了收拾东西,就是单独待在屋里,拜佛颂经,一副超脱凡俗的模样。
牛家的人见她这么柔弱、听话,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每日就忙着监视王府的姨娘和下人,甚至不让王府的人出门,有什么事都由他们代劳,就怕王府的人将王府里的东西偷运出去。
如此,两日之后,平王的头七终于过去,风如意去寺庙“静养”的日子终于到来。
未到午时,王府已经准备了满满两大桌的酒菜,牛家老太太带了十几名牛家人过来给风如意送行,风如意一身黑色素衣,不施粉黛,瘦瘦弱弱的,没有半点王妃的气势,倒像是死了全家的孤女似的。
“在场的各位都是我的长辈和亲人,”她坐在老太太的身边,端酒,“你们肯来给我送行,我感激不尽,这杯酒我先干了!”
说罢她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也纷纷端酒,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也把酒喝了。
“我特地在寺庙那边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厨子,他准备的膳食也不错,但种类总归比不上府里丰富。”老太太一脸慈爱,亲自给风如意挟菜,“你多吃一些,看你瘦的,外婆我看着心疼。”
“老太太真的很疼爱王妃呢。”牛家的一名女眷故作一脸羡慕,“寺庙其实离京城也没有多远,去一趟也就三四个时辰,寺庙里还有好多山货野味呢,但老太太担心王妃途中受饿,让人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就跟对待亲生女儿似的,我羡慕得很呢。”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都说老太太对平王妃太好,平王妃真是命好、幸运之类。
风如意一脸感激:“大家说得是,外祖母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敬外祖母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