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衔珠一心要杀风鸣安,根本无法顾及别的事情,对她来说,杀掉风鸣安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了,她哪怕赌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达成目标。
故而,风夫人移到她身后了,她都没有注意到。
风夫人看着凤衔珠的后背,有些犹豫,再怎么说凤衔珠也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她很难对凤衔珠下手,但是,当她再一次看到丈夫满身是血、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她还是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撑着有些摇晃的身体,对着凤衔珠用力砸了下去。
风夫人的力气并不大,但花瓶正好砸在凤衔珠的左肩上,凤衔珠的左臂之前就被风如意伤到了骨头,这会儿左肩又被砸到了,一阵刺骨的疼痛如电流般蔓延开来,她的右臂也随之一阵麻痹,握刀的手不由松开。
风鸣安没有浪费夫人为他赢得的这个机会。
他猛然抬脚踹向凤衔珠,将凤衔珠踹得后退两步后,他将椅子砸向凤衔珠,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想从客厅里逃走。在他看来,这个计划是风如意安排的,风如意眼下要杀他,他再待在这里太危险,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要他活着,就一定还有机会杀掉凤衔珠、风如意两个孽畜,他没必要冒这种风险。
忽然一个人挡在他的面前,双手紧紧握着一把银枪,枪尖与目光都对准了他。
若是在平时,风鸣安不会把这把枪放在眼里,但现在他受了极重的伤,站都站不稳,力气也被耗掉了不少,实在没有把握能挡得下这阵攻击。
“如意,你为何要这样对待父亲?”他撑住墙壁,一脸的诚恳与心痛,“难得我们一家三口团聚,我这次还想带你一起走的,你为何要对父亲赶尽杀绝?难道你真信了凤衔珠的煽动,认为父亲这几年来对你不闻不问,是不要你了不成?”
“你要不要我无所谓,我早就当我没有父亲了。”风如意也是气喘吁吁,脖颈有点歪,行动不够利索,但她的状况还是比风鸣安要好得多,“我要杀你,只是为了给小顺子报仇罢了。”
“小顺子?”风鸣安皱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你是说那个小太监?”
“如意啊,你才认识了那个小太监几个月哪?”他很想拍大腿,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难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就爱他爱到不惜杀了亲生父亲?再说了,小顺子分明是被凤衔珠那个贱人给害死的,与父亲何干?你莫要受到凤衔珠的蛊惑,杀错了人,报错了仇啊!”
“小顺子就是你和唐临风杀的。”风如意面无表情,“你们不过是想嫁祸给凤衔珠,引我去杀凤衔珠罢了,我若是不杀了你们,才真是被利用到底,杀错了人。”
离他们不到两丈开外的地方,凤衔珠一手扶着流血的额头,一手撑着桌面,不断喘气,只觉得有些眼花和晕眩,刚才风鸣安丢出来的椅子砸破了她的额头,害她一时半会的行动不了,不过,父女俩的对话她倒是都听清楚了。
原来,风如意没有被蒙蔽,还是相信小顺子是唐临风派人杀死的?
“如意,你怎么这么糊涂?”风鸣安一脸惊讶,“我们怎么会谋害小顺子?你可有证据证明这一切?如意啊,我是你亲生父亲,临风是你的亲生哥哥,我们是一家人啊,你怎么能为了外人……”
“我们不是一家人,早就不是了。”风如意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眼里的怨毒宛如深海巨流,“我不仅知道是你们谋害了小顺子,还知道我娘的死是你们造成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回到凤衔珠的身边,然后去恨凤衔珠和杀掉凤衔珠。”
“我还知道,是你们派人绑架我并将我卖进青楼的!”她的恨意,漫漫无边,“你们毁了我的幸福和人生,我恨你们,你们才是我必杀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