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侍女带着负责打理书房的下人过来,下人结结巴巴的道:“公主,今日上午您离开书房后小的就进来打扫书房,其它时间就没进来过了,不、不知书房里是不是有哪里乱了?”
“书房没乱。”莫离面无表情,“只是我很喜欢的一本古籍丢了,那本古籍很是珍贵,全天下只怕不超过十本,有钱都买不着的,而今日上午我来书房时还看到过那本书,所以一定是有人在我离开之后进入书房,将那本书给盗走了。”
“公主,小的绝对没有偷那本书。”下人吓得跪下来,“小的只认得几个简单的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根本不认得哪些书值钱,哪些书不值钱,就算小的吃了豹子胆要偷书,也只会偷那种厚厚的新书,断不可能偷古书哪。”
“还有、还有……”他咽了咽口水,不断的给自己洗冤,“小的离开书房的时候,大牛就在水池那边修剪花草,如果小的把书给带走了,大牛一定能看到。还有,今日天气热,小的穿着简单,若是带走一本书,谁都看得出来,啊,小的回去时在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他说了很多很多,莫离听得面无表情,心里却知道这下人应该不是放信的人,否则不会因为并不存在的古籍丢失之事紧张成这样。
“将在这一带出现的人都带过来,我要一个一个的对证。”莫离听完下人的辩白之后,下令。
侍女而后又带了十几名下人过来,这些下人一个一个的解释午时至半个时辰之前他们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有谁可以证明他们的说辞。
其中多人拥有过独处的时间,无人可以证明他们不曾来过书房,但,同样也没有证人、证据证明他们来过书房。
莫离还是面无表情,心里却是知道她是查不出来了。
心烦意乱之下她挥了挥手:“既然古籍丢失之事查不出来,所有人都要担责,传我命令给账房,这些人的工钱扣一个月!”
十几名下人顿时呆了,吃惊的看着她,公主就这样扣了他们……一个月的工钱?
一个月的工钱啊,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数目,但看到公主正在气头上,一个个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在心里忿忿不平。
莫离根本不知道下人会因为这点事而心生怨恨,对她来说,一个月不过一二两银子的工钱,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她觉得她比这些下人还气愤,下完惩罚命令后就离开,黑着脸回到卧室,拿起匕首就扎在抱枕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抱枕,将抱枕幻想成她的敌人。
到底是谁把那封信放在书房里?
放信的人至少知道两件事,一是知道她每日晚上的什么时候去书房,二是有机会躲开下人和护院的眼睛进入书房,能做到这两点的人要么就是她和临风的亲信,要么就是在府里待了不少时间的下人,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经过府里“考验”的。
她和临风如此谨慎,还是让“奸细”混进这府里了么?
真是可恶。
“公主,您别生气了。”她的侍女静儿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后,小心翼翼的道,“您告诉我那本古籍的名字,我即刻派人去找,只要肯花钱和花时间,总会找到的。”
莫离慢慢的转过头来,手上扎不停,目光极其漠然:“你对我还挺关心的啊。”
她冰冷的眼神令静儿心里一紧:“您是我的主子,我这辈子都倚仗您呢,自然会把您看得比自己、比一切都重。”
莫离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这辈子?看来你是要跟着我一辈子啊,嫁都不肯嫁。”
她还没忘记她曾经躲在书房里听到静儿如何勾引临风的事情呢,也还记得她几次想给静儿说媒,静儿都跪下来说她只想一辈子侍候她,今生今世都不肯嫁人。
呵,这贱人不是不想嫁人,而是只想跟在临风身边。
说不定这贱人就是敌人安插在她和临风身边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