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尽欢便不再逗留:“那我便告辞了。”
他离开不久,一个人从内室走出来,沉默的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起来。
“将军,你看看这份供词,”马副将将那份供词摆在他的面前,“对你很是不利,看来有人想整垮你啊,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阴毒。”
“谁都有可能,包括这个人。”千不语叹气,从袖子里拿出一封薄薄的信,放在桌面上,“你看看这个。”
马副将疑惑的拿起信封,拆开,看到上面短短几行字的内容后,惊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幕后主谋是君大人?”他震惊的连连摇头,“那块令牌是君大人暗中放在犯人的秘室里,以此用来陷害你的?先不说这内容有几分可靠,我就想知道,这信是谁写的?”
“不知道是谁写的。”千不语道,“一个小兵无意中收到这封信,然后转交给我,我查过了,这个小兵没有问题,这封信确实来历不明。”
“我觉得这信上写的不能信。”马副将摇头,“来历不明,内容荒唐,我看这封信就是想挑拨离间。”
“我也觉得这封信不能信。”千不语道,“但是,有一点我很在意。”
“哪一点?”
“犯人在供词里说他是今年七月十四日晚上,乔装成小兵,悄悄进军营来见我的。”千不语叹气,“你跟随我多年,也知道我每一年的这天晚上都会独自离开,从不告诉别人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而这一点,只有你们这些跟随我多年的亲信才知道。我就奇怪了,这个叫皮赖休的犯人怎么知道我在这天晚上会神秘消失,没有目击证人可以作证我不曾见过他呢?”
马副将一愣:“是哦,这个犯人的同伙,八成是你身边的人……”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你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跟随你多年的亲信?而且这些人要么是先皇亲自为你挑选的,要么就是你自己挑选的,这样都能被收买,那这个收买的人……也太厉害了。”
“君尽欢,不就是厉害的人物么?”千不语缓缓道,“一个没有背景的平民,短短几年就坐到了这样的高位,还让自己的儿子成了太子,大泽帝国建国两百余年,从没有这么厉害的臣子。”
他看向自己的副将:“你觉得这样的人,有没有可能收买得了我的亲信?”
马副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好说,换了别人,包括皇上我都不觉得能办到,但君尽欢这个人,真的不好说。”
“你再好好看这封信,”千不语道,“你觉得上面的建议如何?”
他就是收到了这封信,才事先有了防范,在君尽欢抵达军营前他先躲起来,避免与君尽欢直接见面,以此拖延时间。
马副将又细细看了那封信,半晌才道:“信上建议你杀掉君尽欢,这分明就是诱使你犯下更大的罪过,这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听从的。”
“确实。”千不语道,“杀掉君尽欢是很疯狂的事情,但是,我现在还摸不准皇上的态度。”
“这事确实很麻烦,咱们什么都不知情就莫名成为了嫌犯,想申冤都不知从何下手。”马副将好一会儿后才又道,“将军,你看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情报太少,真假难辨,我现在也是无从下手。”千不语摇头,“但至少,我们一定得找出内奸。”
“老马,”他盯着马副将,“我可以信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