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子听了又是一怔,而后苦笑:“君大人总是一针见血,明察秋毫啊。确实,奴才哪里敢只凭梦兰一人的说法就去谋害余妃和顺殿下?奴才和梦兰第二次见面时心里还是犹豫的,不敢不听,也不敢都听,心中惶然不已,如此又过了三天后,奴才第三次和梦兰见面了。”
“这次见面,梦兰又问奴才是否已经想清楚了。”他道,“奴才知道自己没别的选择,便提出想跟皇后见个面,好好谈谈这么重要的事儿,但梦兰说皇后娘娘绝对不可能跟奴才谈这件事儿,免得落下什么把柄。奴才便说,如若不能亲自从皇后那里得到命令,奴才很难相信皇后娘娘会护奴才周全,如此,奴才哪里还敢动手?”
众人听在耳里,都在心里道,这个老板子果然是个人精,想问题做事情还真是周全,难怪能得到皇帝如此信任。
皇后则又冷笑两声:“不管梦兰这贱婢跟你说了什么,本宫都不曾跟你提过谋害余妃母子的事情,一切不过是你擅自认为,擅自行动,与本宫无关。”
“皇后娘娘确实没有亲自跟奴才提过谋害余妃母子的事儿。”老板子又喝了几口水,才继续道,“但梦兰又跟奴才说了,为了让奴才放心,皇后娘娘会给奴才一件重要的信物,这件信物足以证明皇后与奴才是一伙的,只要奴才成功杀掉余妃母子,皇后一定会保护奴才安全。”
说到这里,他看向君尽欢:“君大人,你昨晚从奴才身上搜走了皇后送给奴才的信物,你不会想偏袒皇后娘娘,否定这件物证的存在吧?”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君尽欢,皇帝和皇后的眼睛更是几乎要冒出火来。
君尽欢看看皇帝,又看看皇后,凝肃的道:“物证确实在我这里。”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双手奉到皇后的面前:“娘娘请看,这东西可您的?”
庭院里不知亮起了多少盏宫灯,也不知燃烧着多少火把,将现场映得宛如白昼,但凡靠得近一点的,都看清了君尽欢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只极其精美的碧玉镶珍珠凤簪,单看这材质、做工便知绝非凡品,何况这簪子还是九尾的?
九尾凤簪,那可是只有皇后、皇太后才能用的东西,说这东西不是皇后的……一般人想仿制都不可能啊。
所有人这下都盯着皇后,皇后要否认吗?
而皇后已经盯着那枝凤簪盯得呆了,还一脸的震惊,半晌都不动一下。
“皇后,你怎么说?”千梦同阴恻恻的开口了,“这枝凤簪,到底是不是你的?”
皇后突然双肩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勉强道:“确、确实是本宫的,不过,这凤簪很是珍贵,本宫也只有一枝,平时很少佩戴,直到三月底的时候本宫才发现这枝凤簪丢失了,本宫当时还大发雷霆,将几名负责保管首饰的宫女送进内务府受审,然而这凤簪一直没找到,本宫还以为这凤簪已经被这些贱婢给送出宫和卖掉了……”
说到这里,她双目一瞠,激动的叫起来:“本宫知道怎么回事了!负责保管首饰的宫女中一定有奸细,她们受人指使偷了这枝凤簪,交给梦兰,梦兰再交给老板子,以此陷害本宫!”
现场一片寂静。
她说的这些并非没有可能,然而,实在太牵强了,老板子的供述都有证人、物证支持且已经形成了证据链,她单凭这样的猜测,实在很难推翻老板子的供述。
这回连君尽欢都不敢随便开口了,只是看着千梦同。
千梦同“呵呵”两声:“皇后一张嘴,说什么都行,但证据呢?你说你的九尾凤簪被偷了,却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皇后咬了咬牙,狠狠的道:“好,给本宫一点时间,本宫一定会撬开那几名贱婢的嘴,问出是谁偷的、偷去哪里了,又是何人指使她们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