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时分,月镜离才将姐姐的陵墓收拾干净,接着又给姐姐行了大礼后才回到皇宫。
刚刚踏进皇宫,他就从月鹰那里听到了一个大消息:“陛下,我在护送凤大人和夜大人回宫的途中遭到了袭击,凤大人和夜大人没事,我们杀掉了几名杀手并将他们的尸体带了回来,经夜大人确认,对方是乌衣卫无疑。”
月镜离一边往凤衔珠和夜听雨等他的地方走去,一边问道:“对方派了多少人前来行刺衔珠和听雨?白观岚等三名头领是否都有出现?他们在何处出手?你这边损失了多少人?”
月鹰道:“对方一共有二十多人,就在我们离开医馆后不久的大街上出手,白观岚出现并与我交了手,木成荫躲在暗处偷袭,水行舟没有现身,不知他是否有到场,我这边死了五人,伤了十几人,另外有十几百姓死伤,我已经派人去处理百姓死伤之事。”
月镜离又问:“他们是如何逃走的?逃向何处?”
月鹰道:“他们是分散逃走的,因为担心他们还有埋伏,我没敢派太多人去追,据跟踪回来的士兵说,有的犯人逃进了西边的山林,有的犯人逃进了南边的众渔村,很难继续追查下去,当然,我等并未放弃追查。”
月镜离微微蹙眉,陷入沉思,没有再问什么,只有月鹰在一边补充情报。
没过多久,月镜离来到花亭里,凤衔珠和夜听雨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正坐在石桌旁边等着他,石桌上摆了数样小菜和汤点,未曾动过。
“你可还好?”凤衔珠问。
“陛下您回来了。”夜听雨说。
月镜离冲两人点了点头,在石桌边坐下来,对月鹰道:“你也坐下吧。”
月鹰犹豫了几秒,这才坐下来,身体坐得直直的,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松懈。
凤衔珠给月镜离舀汤,关切的道:“你还没有用膳吧,先喝碗热汤。”
月镜离看了看她胸口上包缠的那一大圈的绷带,轻轻按住她的手臂:“你受伤了,不必动手。”
凤衔珠笑笑:“受点伤而已,我还没有那么娇弱。”
月镜离也轻轻的笑了:“我也没有那么弱,好了,边吃边说吧。”
他边慢慢的吃,边把皇陵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夜听雨听完以后说了一句:“这些刺客不像是乌衣卫。”
“我确定那六名刺客不是乌衣卫。”月镜离到了此时才说出他的判断,“理由一,对乌衣卫来说,我和衔珠都是杀害千秋业的凶手,他们的目标应该包括我们两人,但这六名刺客只针对衔珠,并未对我出手,这不是乌衣卫会做的事情。
理由二,我与这六名刺客面对面的时候,我完全感受不到他们对我的恨意、敌意或杀意,我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反的东西,甚至,我在一名刺客的眼睛里看到了眼泪。
理由三,这些刺客很是熟悉皇陵和月牙半岛,也有办法避人耳目,顺利潜入皇陵并隐藏起来,而皇陵戒备森严,乌衣卫潜入镜岛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想做到这一点并不现实。
理由四,这些刺客的水性非常好,同时他们也非常了解月牙半岛三面的海水非常危险,所以他们才抱着必死的心情跳海,而乌衣卫的水性绝对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单就这四点,”他喝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慢慢的道,“我几乎可以确定,这六名刺客应该来自镜国的军队或皇宫,可能还在皇陵的守卫中有内应,甚至,刺客中就有皇陵守卫。”
凤衔珠和夜听雨没有太大的反应,月鹰却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失声道:“陛下的分析确有道理,但我了解我们的兵,他们个个身经百战,对国家、对陛下忠心耿耿,随时都可以为国为陛下抛弃生命,他们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陛下,这事一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这是乌衣卫在陷害咱们的士兵,让咱们起内哄,您且让我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