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还没有来得及细问,又有一名侍卫匆匆从外头跑进来:“我们查到了,天没亮的时候,书房的侍卫低着头,弯着腰,捂着肚子匆匆走出来,说是出去解个手,当时大家都没有多想,就让他出去了,他这一出去就没再回来,很可能就是陛下乔装打扮的……”
众臣面面相觑,果然是这样么?
“你们、你们真是眼瞎了么?”月鹰丢开月满盈,怒道,“陛下这么大个人走出去,你们都没有发现?就算没注意到这人是陛下,可这人出去那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你们不觉得可疑?”
“将军说得是。”那名侍卫结结巴巴的,“可能是昨日晚上兄弟们都太累了,加上天也快亮了,四周的人又多,大家有些分神……”
月鹰怒:“还找借口?只忙了一个晚上就受不住了?就你们这样也配保护陛下……”
“月鹰,你且冷静下来。”月空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当务之急是要确定陛下是自行离开还是出事,刚才你们说陛下是冒充成侍卫离开了月神宫,但你们都忽略了一点。”
他扬了扬那张字条:“这张字条是真是假?”
众人立刻齐刷刷闭嘴,盯着那张字条。
“空长老说得是。”月满盈道,“我们必须先确定这张字条乃是陛下所留,而不是别人伪造。”
当下,众人不吵了,围着那张字条进行了鉴别。
月镜离登基以后批阅过大量公文,也写过很多国书和圣旨,众人自然对他的笔迹极为熟悉,细细研究了好一会儿后,众人都点头:“这是陛下的笔迹无疑,而且写得极为稳健、顺畅,并不仓促,应该不是被迫写下来的。”
月空轻声叹息:“陛下写这纸条的时候,态度很是坚定,才会一气呵成,笔锋没有半点停顿、生硬。”
众人于是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又过了半晌后,月鹰缓缓的道:“陛下说他要独自去找凤衔珠,意思难道是他要一个人驾船,进入早晨的近海,去寻找下落不明的凤衔珠?”
众人脸色又是大变,齐刷刷的看向窗外。
窗子嵌着精美的格子形铁条,铁条之间的空隙不大,哪怕是小孩子也无法爬进爬出,却不影响卧室里的人欣赏到外头美丽的海边。
此刻,包围镜岛的迷雾没那么浓了,却未散尽,还不适宜出海,难道,他们那位在内陆出生和长大、返回镜国才两个月左右的王……真的一个人驾驶小船,就这样驶进了迷雾笼罩的海域,去寻找一个说不定已经永远迷失在海域的女人?
“咚”,月空跌坐在椅子里,喃喃:“陛下……居然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