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镜国船队中站在最前面的那艘船动了,慢慢朝他们驶过来。
“那艘船上站的不会是月镜离吧?”凤穿云盯着那艘缓缓靠近的大船,“他如果不是来送死的,难道是来谈判的?”
知道赢不了,所以选择在开战前谈判?那倒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是月镜离。”君尽欢盯着那艘大船上船头站着的那个人,说得毫不犹豫。
凤穿云也盯着那个人,那个人同样也被盾牌挡住了,只露出一张脸,但这个距离不足以看清那张脸的五官,王爷是怎么断定那个人是月镜离?
不过他不关心这个问题,摩着拳头道:“王爷,待他靠近或拿开盾牌,我就立刻射他一箭,取他性命,如何?”
杀敌不可犹豫,不可迟疑,这可是来自血的经验之谈。
“不急,他既然单独过来,必定是有话要与我说。”君尽欢淡淡道,“他是我平生最后一个劲敌,我当然要与他作最后的告别。”
凤穿云想了想,点头:“王爷说的是,就算他有什么算计,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说话间,那艘船已经离他们很近了,不过十来丈远,加上旭日东升,阳光撒向海面,光线极其明亮,他们终于看清了船头那个人的模样。
真的是月镜离。
那艘船停下来,月镜离与君尽欢相望,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一年多未见,月镜离看起来气色不错,当然,君尽欢也是如此。
“你有什么遗言,尽管留下。”君尽欢背负双手,微笑,“虽然我很可能不会帮你实现,但也许会有意外和例外。”
之前一直很大的海风变小了,化成轻柔的晨风,拂得他很是舒适,并将他的话捎给月镜离。
“我与你无话可说。”月镜离道,“是她有话一定要现在告诉你。”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不过君尽欢的听力同样出众,能听得清楚。
“他?”君尽欢挑眉,“哪个他?”
“咳,咳咳咳……”月镜离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人,站在月镜离的身边,一边有些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将帽兜缓缓的摘下来,“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衔珠?”君尽欢震惊的上前两步,“你——为何会在这里?”
凤衔珠不是还在珍珠岛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给跟踪凤衔珠的秘探下过命令,近期绝对不可让凤衔珠返回镜岛,如果她要返回镜岛,一定要想尽所有办法阻止她,他近期并没有收到凤衔珠离开珍珠岛的情报。
而且珍珠岛一带这段时间天气极为糟糕,刮了风暴,她是怎么回来的?
不过,他看清凤衔珠的模样后,心里便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凤衔珠显然受伤不轻。她站立不稳,需要月镜离扶着,她的头部包扎着显眼的绷带,头发还有些凌乱,声音透着沙哑与疲惫,更另提她的咳嗽声如此剧烈了。
她……难道是冒着风暴赶回镜岛的?而且还是刚刚赶回镜岛的?
可是,冒着那种天气从珍珠岛赶回镜岛,那根本就是在玩命,死在途中才是正常,活着回来能被称为奇迹……
一时间,他嘴里都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