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边供奉着一个牌位,虽然没有供品也没有线香,但整个柜子里干干净净毫无一丝尘土,看来周田氏对这个牌位十分重视。
她跪在炕上,双手合十,无声地祷告着什么,眼泪也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周迟在院子里劈柴,他的动作很熟练,劈出来的柴火大小均匀,跟个工艺品似的。
他将衣袖撸起来,即便只是露出了小臂,但美丽依然能够看到他臂膀上健硕的肌肉。平时没看出来,这个周迟居然身体这么强健呢!
“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周迟停了下来,就这么歪着身子瞧着她,隐约还能看到她正盯着自己的胳膊瞧。
这丫头,该不会又跟小时候一样突然犯起了花痴?
美丽的确是犯起了花痴,而且还是特别着迷那种,她真是后悔自己这几年为啥要傻乎乎地追在乔英俊屁股后边,人家周迟不香吗?不帅吗?
她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蠢货!
“咳咳,那个,那个,我该回家了。”
发现周迟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美丽有些不自然,赶紧出门回家去了。
周迟也没拦着,只是压抑着胸腔里的笑,两个肩头都忍不住抖了抖。
这次梁永安做事十分利索,回家拿了五两银子就跟玉荷爹一道去了村长家里,交钱摁手印儿,村中的水塘便算是租了下来。
村长将两份文书交给他们,语重心长又带着浓浓的期望:“这是咱们村第一次做这种决定,希望你们两家都能做的好好的,也希望我这个老头子能在卸任村长之前给咱们村做点儿好事。”
他这大半辈子都没啥大的作为,临到快要卸任的时候终于开了窍。大柳树村在周围几个村镇中不算富裕的,却也不是最穷的,大家的日子只能说勉强过得去,可这种日子终归是不能满足大多数人的心意。
瞧瞧人家隔壁村,这些年发展的多好?又是租水塘又是养鱼的,村里还有不少人都跟着做起了小买卖,地里的庄稼不耽误,城里的工也不能耽误,人虽然累了点,但过得越发充实。
反过头来瞧瞧自己村子里。
村长忍不住叹了口气:“咱们村的人短见啊,美丽挣了几两银子就能被梁二父子给盯上,还被村里不少人冷嘲热讽的。哎,说到底还是咱们村太穷了,人们的眼睛除了看地里那些庄稼,就是盯着家里养的鸡鸭猪的,你看今天租水塘这事,多少年轻人想干但老人不愿意的?”
早上开会的时候,村长越看越心寒,他为什么要把租水塘的第一选择权留给自家村里人?不就是想让自己村里人先抓住这个富起来的机会吗?可又有几个人能看清他的辛苦用意?
梁永安也理解他,开口劝了一句:“叔你也别太忧虑了,咱们村会好起来的。”
或许吧!
送走了梁永安玉荷爹,村长在门口瞧着外边:“还有一个刘正义家没来,哎,估计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