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梁永安吓得直接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跟爹解释:“爹,我,我没,没骗......”
“还不承认!”梁永安更气恼了,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全都发泄了出来,“我今天去六子家问了,六子去邻镇快半个月就没回来过,你是从哪儿听说他要给人家盖房子的?他是半夜给你托梦了,还是让人给你捎信儿的?让谁给你捎的信儿?你给我说个名字,我再去问!要是冤枉了你,今儿我就叫你爹!”
咳咳。
这话说得,梁老太瞪了儿子一眼,何云娘也拽拽丈夫的衣袖,生气归生气,说这些烂七八糟的干啥!
梁永安嘴巴笨,心眼也实,半天都没想好对策。
梁振峰赶紧帮忙:“爹,其实大哥是......”
“还有你!都这个时候了还跟我打马虎眼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破事,我今儿碰见你师兄了,他都跟我说了,你生病请了三天假!生病?我看你整天生龙活虎的,哪生病了?我给你治治啊!”
说着,梁永安举起了筷子,就要往儿子身上“治病”。
梁振峰也赶紧站了起来,现在他们哥俩儿总算是知道美丽为啥没出门等着他们了,也总算知道为何自打进门美丽都没跟他们说一句话,不是不想,是不敢啊!
“还不说?你们两个到底去哪儿了?干啥去了!”
梁永安瞪着眼前这两个比自己个头儿还高的儿子,怒气冲冲,这才多大就管不住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
梁永安的脑子已经混乱了,不知道该说啥,该咋说了。一向嘴皮子最利索的梁振峰也成了鹌鹑。
啪!梁永安的筷子敲在了桌子上:“怎么不说了?你说,肯定是你撺掇着你大哥出去的,就你心眼子最多,还不用在正事上!说,去干啥偷鸡摸狗的坏事了!”
偷鸡摸狗,哪有爹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何云娘在桌下悄悄踢了丈夫一脚,柔声劝着两个孩子:“你们赶紧说,别让你爹生气了,娘相信你们不会像你爹说的那样去干坏事,你们都是好孩子,知道啥该干啥不该干,只要说实话,你爹是不会责怪你们的。”
还是何云娘了解自己的丈夫,梁永安最生气的不是两个孩子出去,而是气他们不跟自己说实话,想干啥直接说不行吗?非得弄这些偷偷摸摸的事!
梁振远腾地跪下了,七尺男儿眼泪汪汪地:“爹,你别生气,是儿子自己想去的,不是二弟撺掇的。”
梁振峰也跪下了:“爹,是我想做生意然后拉上了大哥,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美丽此时也不得不佩服两个哥哥了,说跪就跪下了,都是孝子啊!
两个哥哥已经说了,她这个始作俑者若是不承认就太没义气了。
美丽也跪在两个哥哥身边,好奇怪,她上辈子从未跪过任何人但现在跪在梁永安面前竟不觉得异样:“爹,不能怪两个哥哥,是我,是我拉着他们跟我一起卖竹筒饭的。二哥也不是故意要欺瞒你的,他是想等自己做出一番成就了再跟您说,至于学徒那边,他也没有辞掉,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成这个卖卖,做成了跟您摊牌,做不成就回去老老实实地当学徒当木匠。”
后边这些话并不是梁振峰跟她说的,是美丽为了让爹消气特意说的。其实梁振峰早就想辞掉学徒那边的活儿了,只是一直没有底气罢了。
听美丽这样说,脑子快的梁振峰也赶紧点头:“是啊,爹,我是怕我做不成让你生气,所以才想着等做成了再跟你说的。爹,你别生气了,我和大哥这两天卖竹筒饭挣了好些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