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里的荷花开的正好,美丽突然嘴巴馋了,跟周迟上了小船,一起去水塘里摘了好些荷花和荷叶。
这些荷花花瓣可以裹上面糊炸着吃,还能晒干了做茶。那荷叶就更好用了,做荷叶鸡、荷叶包饭,都很好用,还能切成细丝晒干了做荷叶茶。
想到自己当初想要种荷花的时候,梁永安等人都不赞同,再看现在几乎覆盖了半个小船的荷花荷叶,美丽就觉得自己当初的坚持是对的。
当然,时刻支持自己的周迟也是功不可没的。
摘好了荷花荷叶,美丽便坐在岸边看着周迟继续捞枯树叶子了。
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美丽的汗珠子快要把衣衫浸湿了。
“赵叔怎么还没回来啊?你说他和娘的事能成吗?”美丽有些担心,别看平时赵叔能说会道的,可一见了周田氏,他的舌头就跟僵了一样,啥也说不出来了。
“放心吧,若是平时赵叔肯定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但这次的事都这样了,若是再不说出来,娘以后都不再见他了,他能不着急?”
周迟把捞出来的枯草叶子堆到水塘边,这些叶子发酵之后可以扔到地里,是最好的天然养料。
帮周迟把凉茶倒好,美丽又扒着脑袋一直往家的方向看,可怎么看也不见赵叔回来:“都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你说赵叔和娘,会不会......”
会不会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哈哈。
美丽被自己的念头给吓了一跳,旋即又兀自笑了起来。
她啥也没说,可周迟愣是看清楚了她的心思,不由跟着笑起来:“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都想的是个啥?娘和赵叔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你以为还能跟个小年轻似的?别瞎想了。行了,我这边忙好了,咱们回去吧!快晌午了,要是再不回去,估计又要跟孟婶碰上了。”
还真是!
美丽抬头看看已经快要头顶的大太阳,赶紧抓起捆好的荷花和荷叶往家里走:“那个孟婶太难缠了,要是再碰见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哎,你说赵叔也是,要是跟娘的事成不了,跟这个孟婶成了也不错。不过那边有个儿子呢,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要了赵叔的银子。”
自信点,应该把“不知道”三个字去掉。
美丽可是看了太多老太太带着儿子坑继父钱的事了,孟婶的儿子连自己亲娘都不管,将来有了有钱的继父,肯定会带着一大家子过来蹭吃蹭喝的。
“我也是儿子啊!”周迟默默看了美丽一眼,“照你这么说,那我也是为了赵叔的银子才撮合他和娘的?”
这哪能一样呢!
美丽赶紧挎住了丈夫的胳膊,嘻嘻笑:“咱俩儿本来就有挣钱的买卖,别说是赵叔了,就是娘将来改嫁个地方富户,咱俩也不会指着那老头儿的钱过日子啊!”
这倒是真的。
只是周迟不惦记老头儿的钱,可不代表别的继子不会惦记。
反正说来说去,美丽就是觉得赵叔跟自己婆婆凑成一对才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前脚刚从水塘边离开,孟婶后脚就挎着篮子来了,瞧了瞧屋里,又瞧瞧屋后,依然没见到赵叔的影子。
“哎?怎么还是没在?看来是真的出去了,对,我去问问他家住在哪里。”
兀自念叨着,老太太挎着篮子朝村子里走去。
美丽和周迟回到周家的时候,还在想着要不要先敲敲门再进去,万一两人正你侬我侬呢,那他俩岂不是坏了人家的好事?
正犹豫着,忽听得院子里响起了小幺妹儿的笑声,还有她叫爷爷奶奶的声音。
两人互望一眼,推门进去了,有小幺妹儿在,赵叔他俩肯定是啥都做不了的。
想象中的和乐融融没有出现,院子里,赵叔和周田氏远远地对坐着,两人脸上只有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倒是小幺妹儿欢快地跑来跑去,像只无忧无虑的花蝴蝶。
难道是谈得不顺利?或者是赵叔没把话说清楚?
美丽砸砸牙,笑着喊了声:“娘,赵叔,你们都在家呢啊!咦赵叔,你早上吃饭了吗?”
赵叔苦笑着看了周田氏一眼,点了头:“吃了,吃了。”
吃了吗?
美丽瞥了眼伙房,跟她走之前一模一样,没开火也没动锅的,咋可能吃饭了?
看来赵叔是没能得到周田氏的原谅啊!
美丽还想说点啥,不过周田氏已经当先起身开口了:“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吧!我们也该做饭吃饭了,家里没啥好吃的,就不留你吃饭了。”
这是赤果果地撵人了。
“娘,我摘了荷叶和荷花,一会儿咱们做一桌荷花宴,就留赵叔在家里吃饭吧!”
美丽晃了晃手里的荷叶和荷花,笑呵呵地走到周田氏身边,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娘,赵叔一个人多可怜啊,他今儿为了躲那个婶子,连早饭都没吃,在干草垛子里藏了好久呢!等那个婶子走了他才敢出来,你现在把他撵走了,他一个人吃不好喝不好的,再给熬磨病了咋办?”
听到这里的时候,周田氏的眼神明显温柔了许多:“他,他在干草垛子里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