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奇怪啊!”
说起这个人,闫村长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小女儿一般的娇羞。虽然她脸上的褶皱很深,但她的眼睛很明亮。
“他的头发很短,我以为他是个和尚,可他身上穿的衣裳又跟和尚不一样。他的脸上还带着个白色的架子,太阳光一照还在亮。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叫眼镜,他说他是个近视眼,没有眼镜就会看不清楚东西了。”
闫村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我以为他说的是假的,后来故意逗他把他的眼镜给藏起来了,没想到他真的就看不清楚了,还把我给认错了呢!”
头发短,衣裳不一样,还带着眼镜。通过这几个信息,美丽已经确定了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是个穿越者,而且跟她的魂穿不一样,他是个连身体一并穿越过来的人!
“后来呢?他去哪儿了?”美丽有些紧张。
闫村长刚刚还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时突然黯然起来:“他去哪儿了?是啊,我也想知道他去哪儿了,可我等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一直都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天,他就突然消失了,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再也找不到了。或许,他是放不下他的未婚妻,去找他的未婚妻了吧?”
未婚妻,这个男人居然还有未婚妻!而且,还不告而别了!
前一秒还以为这是个美好的爱情故事的美丽顿时就委顿了,这哪里是爱情?这明明就是虐恋啊!
“他走了,然后你就一辈子没有成亲?就为了等他?值得吗?”
美丽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和周迟,若自己不是魂穿,也是身穿而来的,那她是不是也会像这个男人一样突然消失不见?若是她不见了,周迟会如何?伤心欲绝?终身不娶?还是转而娶了别的女人?
心,好疼!
美丽承认,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闫村长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枯槁的双手,淡淡地笑了:“是啊,我连他的承诺都没有就这样苦苦等了一辈子,从十六岁一直等到六十岁,到底值不值呢?我也想问问自己到底值不值。虽然不知道值不值,但只要想起我们在一起相处的那半年,我就会很开心,这半年的记忆已经足够我回味一辈子了。你说,我这样做值不值呢?”
人生在世,有很多无奈,也有很多困顿。可一辈子坚守自己的爱情和本心的人,真的很少。
闫村长就是这样的人,美丽相信,她年轻时定然也是个肆意洒脱的人,是个热情奔放的姑娘。
只是,天意弄人,让她遇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男人。
“所以,那个种菜的温室也是他想出来的?”
不想再提闫村长的伤心事,美丽将话题从那个人身上引到了温室上边。
闫村长点头,满满的都是骄傲和自豪:“对啊,也只有他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居然能在冬天的时候种出夏天的菜。后来啊,城里有些有钱人还学着这法子种了好些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