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它能抗衡与我?”常来缓缓站起身。
领主摩挲着青铜阵盘,一脸回忆的模样,声音变得十分悠远,但身子却渐渐挺拔,自信缓缓回归,“当年,它曾助我杀敌无数,便是当年最惨烈的封神之战,也曾保得我性命。”
又是封神之战,常来心中暗自疑惑,这些人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到封神之战,均用惨烈恐怖来形容,但封神传说里并没有他们所说的恐怖啊,难道封神之战并不只是传说,而是真的存在?还是说封神之战不但存在,内里还有许多别人不知道的隐情?
从领主的神情常来就可以看得出来,领主对那个青铜阵盘的威力有多信任,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说在封神之战中保得性命,却没说助他杀敌,甚至可能,强大的领主在那个时代都惶惶如丧家之犬,甚至连自保都不相信能做到,由此可以想象,那个时代有多么恐怖,恐怕真不是改朝换代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领主自称从封神之战活下来,那该是多久远的岁月?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远?是不是意味着世上真的有神仙?
这些常来都不得而知,但常来却知道,领主确然是想凭借着那个阵盘把自己留在圣山,永远的留下。
“轩辕剑更加久远。”常来淡淡的道。
“但它的主人却不在了。”领主微笑,“而我,还在。”
“乌龟比百兽之王的老虎活的更长,但你能说乌龟比老虎强吗?”常来反问。
“至少乌龟活着,能活着就证明它足够强。”领主并不在意常来侮辱性的类比。
“一动不动的缩头千年,活着跟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常来道。
“区别就在于缩头千年它也是活着。”领主显然对能活着十分自豪,即便常来的话十分侮辱人,他也没有半点生气,而且十分自豪。
常来横刀,“不知道是你的龟壳硬,还是寂灭更锋利。”
领主微笑摇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无往不利的,即便是凶兵寂灭,照样也有力有不怠的时候,比如这样。”
领主手中的青铜阵盘闪过一阵清辉,天穹有星光洒落,笼罩在圣山之顶,一霎时,整个圣山都变得不一样了。
圣山还是那座圣山,但圣山已经不是那座圣山,在旁人眼中,圣山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在常来眼中,圣山却不再是那座圣山,眼前的光线突然扭曲,领主还在眼前,但却好像远离了常来无数光年,无论常来的刀芒如何锋利,也无论常来挥出的剑雨声势有多庞大,似乎都无法企及领主的身前。
确实如领主所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无往不利的,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即便凶兵寂灭也无法可施,即便神兵轩辕剑也无用武之地!
扭曲的光线并没有拉远两人的距离,但却扭曲了常来的五感,从视觉听觉嗅觉等等扭曲常来的判断,圣山之顶的常来找寻不到领主真正所在的位置,他挥出去的刀芒碰不到领主衣角,他倾泻出的剑雨也伤不到领主一根手指。
手握阵盘的领主此时立于了不败之地,恐怕这是常来没有想到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领主,挥出的寂灭却一次次落空,刺出的轩辕剑也一直无功而返,这也终于让常来明白,这世上没有无敌的东西,任何东西,都有克制它的物品,一旦在某种情况下克制它物品的能力被无限放大,它们可能弱小的连普通兵刃都不如!
“你知道你错在了哪里吗?”领主看着终于停下的常来微笑道。
常来摇头道:“即便如此,你也伤不了我,乌龟终究还是乌龟,活的再久远也没用,永远也做不了百兽之王。”
“做不做百兽之王并不重要,如果经历过封神之战你就会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儿是比活着更重要的。”领主摇头道。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自我粉饰吗?”常来问。
“你怎么理解都无所谓,我只是在告诉你,有时候,困守一地也是会死人的,比如饿死。”领主微笑。
常来嗤笑,“你好像自信的过头了,即便杀不了你,你也困不住我,我随时可以离开这座山峰,而你,又能做些什么呢?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你要怎么离开这座山峰呢?”领主问。
“闭上眼,大步向前!”常来想都没想的道。
领主闻言笑了,“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么或许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离开圣山了。”
“哦?”
“你已经被剥夺了五感,你又怎知向前便是向前,也许只是在原地转圈呢?”领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