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往往都发生在一瞬间,拳头的道理从来不会用嘴来说,拳头的道理都是在打倒别人以后宣布的道理,因为那样的道理显得比较让人信服,这也就是所谓的胜者王侯败者贼的道理。
大将军虽然不敢对王上放肆,但那不代表着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力量,他的力量依然是这间燕雀楼里少有的强大,至少执刀的黑衣女子是不可能打败他的,所以黑衣女子雪亮的刀锋在斩向大将军的一瞬间便被大将军一拳轰在刀脊上,顿时黑影倒飞把燕雀楼的实木墙壁撞出了一个大窟窿。
嗖嗖嗖!
包围燕雀楼的兵士在看到陌生的人影飞出燕雀楼的时刻,手中早已架起的强弓利箭顿时离弦,嗖嗖的强弩破空声十分强劲。
人海的力量有时确实强大的过分,那少女在东伦鹏眼中足可以做百人敌,但面对铺天盖地的强弓劲孥,黑衣少女连惨呼都没有发出便被射成了刺猬,落在地上便没有了声息。
这就是大将军的兵,大将军说过不允许任何活着的生物从燕雀楼的逃出去,那么燕雀楼里就便是连只蚊子都别想活着离开,除非那只蚊子能隔空把包围在燕雀楼庭院外全副武装的兵将全部叮死,不然它飞出燕雀楼时一定是一只死蚊子!
大将军的强大对东伦族的人来说并不陌生,所以并没有人对大将军的那一拳表示惊讶,就连王上都没有,不过王上也并不害怕,相反他很兴奋,因为这是自他即位东伦之王以来遇到的最艰难的一场挑战,近乎十死无生,所以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因兴奋而沸腾了起来。
“冰蓝说你是一个特别难缠的对手,不爱珍宝女色,我想知道,这世上有什么能打动与你?”王上的身体似乎在变的年轻,当然那只是幻觉,因为他苍老的容貌没有一点变化,满头的雪白也没有半点转黑的模样,但确实,王上的精气神在渐渐从萎靡走向旺盛的青壮年,两只浑浊的眼睛逐渐变成了寒星,一股前所未有的血气从天灵盖喷薄而出,握着拐杖的手也变得刚劲有力,从床沿站起的身子渐渐站成了一座高山,仰不可视其顶。
常来闻言笑道:“没她说的那般夸张,我喜欢的东西其实很多,比如珍宝女人钱财权力,我都喜欢。”确实,常来只是一个俗人,他喜欢的东西很多,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容易打动,因为这样的人一般都很贪,一般的东西很难入他们的法眼。
“我能用什么样的东西来打动你的心?”王上问的很直接,似乎并不把大将军放在眼里,这让东伦鹏很不服气,在他眼中,现场最具分量的明明是大将军,王上居然不分主次的把常来当成了最重要的人,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在他看来就算常来倒戈,他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没有大将军的同意,这座燕雀楼里谁也别想走出去!这就是东伦鹏真实的想法。
一个并不比王上年轻很多的老人到底能起多大作用,这是很多人心中都没有概念的一件事儿,至少在东伦鹏眼中常来实在是无足轻重,因为他不觉得常来能改变什么。
“大概只有你手中的火龙神枪了。”常来看着王上手中的拐杖道。
“这是东伦重器,并不能流落到外人手中。”王上自然是看得出常来并不是真正的东伦族之人,所以就算是为了收买常来,东伦族神器火龙神枪也并不能被放进收买常来的清单之中。
“除了火龙神枪你还能付的起什么呢?”常来反问。
王上想了想,发现常来问的很有趣,不禁轻笑道:“你说的有道理,现在的我好像什么也付不起,原来我也有这么困顿的时候。”
“所以你也只剩下舍命一搏了。”常来的话音落下,暖阁瞬间肃杀起来。
一股刺骨冷意弥漫,真正的杀机在这一刻蔓延。
东伦鹏悄悄的握住了长刀,他所带来的那些亲卫看到东伦鹏的动作也第一时间抓住了腰刀的刀柄。
紧张的气氛在燕雀楼暖阁游走,压抑的感觉彷如大石头一样压在了东伦鹏的心头,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确确实实他感受到了危险,而这种危险的感觉是他在战场上生死拼杀时练出来的,曾不止一次的救过他的命。
哧!
一道雪亮的刀光从房梁斩下,刀光很快,至少比那黑衣女子快很多,至少东伦鹏绝不可能挡的住,这是幽灵杀手的弯刀,不是战士的战刀,虽然都带着杀机,但觉不一样,幽灵杀手的刀十分隐蔽诡异,快而无声,杀人的时候也挑地方,基本一击毙命,不像战士的刀,战士的刀是直刀,大开大合凶猛无双,首先从气势上就打算吓到别人,所以这两种刀向来呈现两极。
刀是斩向常来的刀,快也是真的快,至少面对大将军这柄刀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这是东伦鹏的判断,东伦鹏的判断很多时候也是很靠谱的,所以东伦鹏有些为常来可惜,因为在他看来,常来显然走到了大将军的身畔,前途不可限量,而偏偏在最后关头有这么一柄可怕的刀要取常来的性命,而常来面对这样一柄刀好像也并没有很多办法,所以,很可能常来只能被这柄刀祭刀了。
常来的应对极简单,左滑了一步,正好躲在了那柄刀够不到的死角,然后在下击之人落下一半的时候再右滑了一步,一掌拍在那柄快刀主人的胸膛,瞬时间,头下脚上的快到主人在东伦鹏的目光里成为了第二个横飞出燕雀楼的人。
这一下的应对说起来简单,但其实操作性极难,首先常来对距离的拿捏要精妙无比,绝不能出现躲出太远或者太近的情形,其次速度要快,至少要比快刀主人的速度更快,所以他才能在快到主人即将落地的时刻一掌毫不费力的拍飞快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