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道,我这些日未回来,你竟然连舞坊妓馆都开始去了呢!”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声音许悠然顿时一僵,她转头看去,就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人,此人穿着一身素色长袍,头上束着白玉冠,模样清俊,远远看去,只觉得此人风光霁月,只如明珠朝露一般。
“师兄.”许悠然看到那人先是一惊,随即高喊了一声,也不再管其人,兴奋的就朝来人扑了过去。
“你这小家伙,我刚回来就听说你又淘气,现在竟然连妓馆都要去了,你说这一次师兄是不是要罚你啊?”烟子期如同许悠然小时候一般宠溺的看着她,伸手在许悠然的脑袋上拍了拍,又揉了揉。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了,从小到大只要许悠然不听话,他都是这样对许悠然的。
对于许悠然来讲,烟子期几乎都是她半个娘了,自从来了学馆之后,她那个师傅几乎就成了甩手的掌柜的,给许悠然洗衣做饭的是烟子期,教她开蒙的是烟子期,平时打架学馆里的先生找的也是烟子期,只是近几年烟子期却忙了起来,时常不在学馆,于是许悠然就只能吃胡岭做的黑暗料理,她现在做梦都盼着师兄能回来。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没提起通知一下!”许悠然兴奋的拉着烟子期道。
“别转移话题,刚才的事还没完呢!”烟子期的话仿佛严厉,但是那温和的语气却丝毫听不出什么责怪来。
“啊呀,师兄,彩玉楼是歌舞坊,我跟你说啊,那凤灵姐姐长的可好看了,改天带你去见见,保证师兄也喜欢。”许悠然亲密的把胳膊搭在烟子期的肩膀上眉飞色舞的说道。
许悠然和那群学生打了招呼,拉着烟子期边说着话边往回走。
“你说的凤灵那么好看?比你的若汐姐姐还漂亮?”烟子期漂亮的凤眼轻轻一瞥,开玩笑的说道。
许悠然听了烟子期的问话后连连摇头道“凤灵姐姐漂亮,但和若汐姐姐还是没办法比的,我现在也长大了,等我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去找若汐姐姐了。”许悠然握着拳头很坚定的说道,但说着说着她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我也不知道若汐姐姐到底去了哪,娘亲也不告诉我,就连我爹每次问他他都说等我长大再告诉我,你说我现在都这么大了,到底要多大才算大啊!”
许悠然现在虽然不像小时候那么胖了,但是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晶莹的皮肤吹弹可破,这样一鼓起脸越发的可爱了起来。
烟子期看了许悠然一眼,抿了抿嘴,他沉默了一下后笑着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有了若汐姐姐你就不要师兄了是不是?”
“那怎么能一样!”许悠然白嫩的手一挥说道“师兄是师兄,娘子是娘子,我已经决定以后一定是要娶若汐姐姐的,到时候我俩成亲了,抱着孩子回来给你,到时候师兄帮我养好不好。”
许悠然满脸得意的样子,就好像和那个传说中的若汐姐姐马上就要结婚了一般。
烟子期认真的听着许悠然说话,听到这里他嘴角轻轻的勾了勾,但是眉头却几不可见的轻轻皱了一下,虽然知道小师弟长大了早晚是要离开的,但是听着许悠然那欢快的语调,烟子期还是心中稍微有些失落。
见烟子期不说话,许悠然拉着烟子期问道“师兄,你这次回来能住多长时间啊?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只能吃先生做的饭,不是没熟就是太咸,你看我都饿瘦了。”
许悠然嘴里抱怨着,小脸还跟小时候一样皱在了一起,让烟子期顿时笑出了声来。
“住不了几日,过几天我要去迁州,这次回来就是看看你和先生的。”烟子期又摸了摸许悠然的脑袋说道。
“啊?师兄你又要走啊?师兄啊,你到底天天都在忙什么啊?怎么神神秘秘的,每次问你你都不说!我不管,这次你也要带我去,我不想天天在书馆和先生一起吃奇怪的东西了。师兄,我会听话的,你出去忙的话带着我,我可以帮你拎东西,帮你洗衣服,师兄,你就带着我吧~”许悠然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烟子期发出爱心攻势,拉着烟子期的胳膊努力的摇晃着,满脸都是可怜。
烟子期的笑容越发凝实了,他笑道“你啊,就知道装可怜,要是别人可能也就信了,你是我从小带大的,我还不知道你?听话,我这次去是有正事的,等这次忙完了我再带你出去玩。”
烟子期虽然如此说,但是许悠然认准的事怎么可能放弃,这几天许悠然就好像开了复读功能一般在烟子期耳边唠叨着,说什么都要跟着去,最后把烟子期缠的没办法,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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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雨总是一场接着一场,烟子期和许悠然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雨,因此第二天俩人出发的时候地面还有些泥泞。
空气湿凉,烟子期站在学院门口,静静的在思考着什么。
他一早晨就准备好出发了,可是许悠然总是磨蹭,他牵着马在书馆的门口等了半天,这才等到了许悠然牵着马,拎着两个包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许悠然牵着的马是匹白马,这马烟子期也认识,正是许悠然小时候的那匹叫兔子的小矮马。矮马一般是不可能再长大的,可是许悠然这匹可能是因为吃了西林寺那棵珍惜的千年人参的原因,竟然奇迹般的突破了基因的限制,最近几年还来了个二次发育了,虽然长的依然不如别的马那么高大,但是跑起来却是极快,真跟兔子似得,就连他的千里马都不如这马的速度快。
“师兄,师兄,我来晚了啊,刚才我去找小青了,找了半天才找到,谁知道它竟然在后院偷吴博士养的鹌鹑呢,我一看这家伙太不像话了,竟然又敢吃独食,于是我就也弄了几只鹌鹑烤了烤,用荷然腆着小脸,丝毫没有半点愧疚,甚至还邀功似得晃了晃手里的包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