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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永平喃喃的说了一句就转过了身,脚步沉重而又蹒跚,楚歌心里更无语了,难道这老爷子岁数大了,耳朵不太灵光了?
看着梁永平那苍老的背影,楚歌翻了白眼,暗暗嘀咕起来,忽然,梁永平的脚步停在了原地,猛的转过身。
楚歌只觉得眼前一花,他的双肩已经多了一双干枯的大手,尽管这双手在剧烈颤抖着,却依旧是那么有力,捏的楚歌肩膀生疼,更是心下骇然。
好快的速度!好大的手劲!
梁永平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歌,嘴唇微微颤抖,“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透出一种强大的威压,弥漫在他和楚歌之间的空气,也好像忽然变得有些凝固一般。
“我说梁霄最近几个月不能练武。”楚歌提起了十足的警惕,对梁永平淡淡一笑,又看了看他肩膀上面那双仿若千钧之重的干枯大手。
“你的意思是……难道……只要梁霄修养一段时间,只需要几个月,他就还能在武学的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楚歌迎着梁永平充满了期待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几秒时间过去,他肩膀上的压力一点点消失殆尽。
“好,好。”
梁永平说完这两个好字,轻轻的拍了拍楚歌的肩膀,微微仰了仰头,缓缓将双手从楚歌的肩膀上拿开,当他转身的时候,一滴老泪再次潸然而下,很快便又老泪纵横。
梁永平这一天流的泪水,比他这大半辈子加起来还要更多,而相对于他,梁老七的心情却要更加复杂。
就算他以最佳状态为梁霄进行这次手术,他能薄梁霄性命的把握大概也只有五成,至于还能让梁霄继续练武的把握。顶多却只有一成。
然而这个叫楚歌的年轻人,居然做到了在他看来都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要知道他这大半辈子都在钻研医术,然而这个楚歌呢,只不过是个和他孙女差不多大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啊!
想到这里,梁老七不禁有些羞愧。他不想用心乱来给自己当做借口,相对于他来说。这个叫做楚歌的年轻人需要顾虑的事情,绝对只多不少。
梁雪终于转过了身,一步步走到了楚歌的身边,“或许,我应该和你说一声谢谢?”
楚歌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女孩和梁霄还真像,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一定很好,她似乎也在刻意模仿着梁霄的言谈举止。就比如这句话,梁霄不久之前也和他说过。
几秒钟过去,梁雪又冷哼一声,“不过,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你现在高兴还太早了。”
楚歌耸了耸肩,“我知道。”
又过了几分钟。梁霄被送回了房间休息,楚歌也被梁永安带到了一间客房,并没有人看守他,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中午的时候还有人给他送来了午饭,以及一套干净的衣服。
下午三点整。一个梁家的年轻人走进了楚歌所在的房间,冷冷瞥了楚歌一眼,说了句“跟我走”,等到楚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转身迈开了脚步。
这件事情,终于要有个了结了么?
楚歌呼了口气,跟上了这个年轻人。再一次走进了梁家老宅的议事厅。
议事厅已经被收拾过了,地上没有了血脚印,梁永平不怒自威的坐在首位之上,大厅里十多把红木椅规整的两两相对,座无虚席。
当楚歌再次踏进议事厅,便看见了一个站在梁永平身前的熟悉背影,光是看这个背影,楚歌就认出这正是之前被他痛踩了一顿手指的梁晨。
带他来的那个年轻人对梁永平行了礼便离开了议事厅,这里面除了他和梁晨,再加上陈志豪之外,就全都是梁家的老一辈和中年一辈了。
在一道道很有些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楚歌微微扬着嘴角,平静的有点随意的走到了梁晨身后,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尽管楚歌拍的很轻,但紧绷着神经的梁晨却吓了一跳,身子顿时就轻颤了一下,然后才扭头迎上了楚歌的目光。
楚歌笑了笑,“呦,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放肆!”不待梁晨说什么,梁永忠从椅子上腾的站了起来,“让你说话了么!”
“我们熟人见面,你激动什么?”楚歌淡淡一笑,扭头瞥了梁永忠一眼,“再说,我要是不说话,我大老远跑到这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