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静夜。
谷峡幽峭,纬藤蒙坞。
竹树交映,青翠滴衣,山中猿啼,枝头鹃啼,声音远远传开,隐有回响。
三位真言寺僧人跌坐莲台,面色淡金,眸子之中琉璃色彩流转,佛光自卤门上冲,佛陀金身再生变化,头上悬宝幢,常放光明,恒出妙音。
佛陀金身六臂齐摇,演化出菩提宝树,金刚为身,琉璃为干,众杂妙宝以为枝条;宝叶扶疏,垂荫如云;宝华杂色,分枝布影。
宝树摇曳,枝头上显现出菩萨,罗汉,金刚,比丘等等的虚影,梵音佛唱,光明冲霄。
法出同门,力出同源,三位一体,叠加增幅。
“呼,”
景幼南连退三步,天门上的雷云都被压制到只有方圆十里大小,一实一虚两朵罡云以一种平时难见的度转动,身上的宝衣哗哗作响,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涟漪。
哗啦啦,
景幼南面色很难看,就连头顶的千灵重元玲珑宝塔都在罕有匹敌的力量下摇摆,如同风中的枝梢,雷光黯淡。
“咄。”
三僧人不急不缓,稳扎稳打,念动佛咒,半空中的佛陀金身一手持琉璃宝树,一手掐宝瓶印,锐利无匹的力量降临,好像一堵墙,挤压地景幼南后退。
“佛门的秃头们还真是难缠。”
景幼南微微眯起眼,只觉得入目之处是洋洋洒洒的佛光,细密的卍字佛篆自上而下垂地,演化为四四方方的牢笼,把自己困在当中。
这样下去,自己总会到退到不能退的地步,就是死局。
“可惜曜日蹑玄斧还在恢复元气,不然的话,一斧头劈下,砍死一个,就容易的多。”
景幼南念头转动,暗叫一声可惜。
以自己身上的法宝来看,无论是大五行化生葫芦,还是宝印,都无法打破三僧人的封锁,唯有杀伐道器曜日蹑玄斧可以破阵,只是当初为了抵挡司徒朗的临死反击已k动用过一次,最快下个月才可以再次驭使。
想了想,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景幼南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运转玄功,背后的九重光晕徐徐流转,里面的千百枚音符交互碰撞,出诸般的雷音,迎向周围的佛光。
“咦,”
跌坐莲座的神律僧人眼皮子一跳,他开得佛眼,就见到一个个的音符在半空中跳动,浮彩跃金,上升明光,不同的音符碰撞,演化出不同的雷音,传向不同的角落。
仔细看去,原来雷音居然随着他们布置下的金刚藏胎十方大法界禁制不停地变化,进行应对。
如果说金刚藏胎十方大法界是千把玉锁环环相扣布下的天罗地网,那么,对方的雷音就是上前把钥匙,在不断地寻找对应的玉锁。
更为惊人的是,已经有的钥匙寻到对应的玉锁,咔嚓咔嚓的声音中,牢固不可破的金刚藏胎十方大法界居然出现了一丝缝隙。
“真是厉害。”
左边的神法僧人也赞叹一声,都是明眼人,自然看出这变化应对中体现出的可畏可怖。
神启僧人甚是沉默,干巴巴地说了两个字,道,“加紧。”
“天地气运在我,佛门大兴。”
三个僧人合十当胸,同时吟唱佛咒,金刚藏胎十方大法界中再生变化,交织庆云,含辉焰,凝结舍利,璎珞如雨。
浩浩荡荡的佛光横扫,在上前把玉锁上涂上一层宝光,令之看上去一模一样,严重加大了开锁的难度。
“狡诈。”
景幼南吐出一口浊气,天门上的雷云再次缩小,体内大梵雷池中积蓄的雷水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已经露出下面的五彩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