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嫂看看我,鼻子哼了一声,甩了一句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张主任陪着笑,拉着我去后面找椅子坐。我心里有气,一股无名火冒出来,冷冷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王大嫂当时就白了我一眼:“我跟我弟妹说话,有你什么事,现在年轻人一点不懂礼貌!”
我还要说什么,张主任赶紧拉着我上后面,低声说:“兄弟,你就少说两句吧,这里水深水浅还不知道,别乱得罪人。你听我的。”
我忍着气坐在椅子上。
田田姐说:“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简单说说怎么回事。我吧,从小跟姥姥长大,我姥姥这个女人不简单,曾经出过堂口做过一阵出马仙儿。她在外人眼里可能有些神叨,但是对我特别好,尤其我小时候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是姥姥一手把我带大的。一礼拜前,她过世了。她在临终前,交待了一个遗言。”
我们几个人静静听着,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我姥姥生前做过出马仙儿,她说自己身上有一股鬼煞之气,死后必须把这股煞气给泻掉,才能落葬或是火化,否则整个家族都有危险。”田田姐说:“老太太生前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细节,要泻掉煞气,先找一个偏僻的房屋,在屋里摆下阵法,然后死在这个屋里,经过三天的化煞,就什么事都没了。到时候,该办后事办后事。”田田姐说到这里,长长吐了一口烟雾:“我是姥姥生前最疼爱的晚辈,所有的事自然由我来做。一切都按老太太吩咐,选了房子,里面安排了阵法,然后老太太尸体就放在屋里,一直过了三天,出事了。”
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静静听着。
田田姐说:“放老太太尸体的那间屋子,进不去了。”
我和张主任互相看看,张主任轻轻说:“进不去,是什么意思?”
田田姐道:“三天过后,我通知了殡仪馆,他们派来了两个人收尸,刚踏进那间屋子,马上就晕倒在地。我们把他们两个拉出屋子之后,他们才慢慢醒过来。后来我们又做了几次试验,那屋子谁进去谁晕,出来就没事。其他还好说,老太太尸体怎么运出来,成了天大的难事。”
“那间屋子在?”张主任尝试着问。
田田姐点点头:“对,就在这栋别墅里!小朱说对了,这里确实刚刚死过人。”说着看了我一眼。
王大嫂不甘示弱:“呦,那是我请的陈雪师傅刚才没到。要是提前来了,也能看出来,是吧。”
陈雪面无表情,不做回应。
张主任尝试着说:“这事不难办吧,先别管什么原因,既然人进不去,我们可不可以利用工具呢?把老太太从屋里整出来。”
田田姐面沉似水:“有人提过这样的建议,工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以冲撞我姥姥尸体为前提,我第一个就不答应!有人建议用长钩子钩,把我姥姥的尸体从床上拖到地上,再从地上拖出门外……哼哼,我当时就扇了出这个主意的人一个大嘴巴!姥姥生前是我最亲的亲人,她现在走了,谁也不能对她不敬!”
无人说话。我摸着下巴,大脑飞快运转。
这时,一直沉默的陈雪忽然做了个奇怪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