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坐在地上,盘膝入定,双手在膝头形成莲花手印,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我能听出来他念的确实是《地藏王菩萨愿经》。我把包放在一边,站在担架前,盯着盖着白布的人看。
这时间长了,五六分钟过去,梁少旁若无人,嘴里的经文延绵不断。我到有点佩服他了,此人确实下过苦功,不是等闲之辈。
又过了几分钟,我感觉有点无聊,又不好随意打扰梁少,只好把背包摊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上面。
这时,担架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我眉头一挑,紧紧盯着他看。
那人又动了一下,似乎有了呼吸,嘴部的位置白布轻微起伏。
那人的手又动了,越动越厉害,似乎要坐起来。此时梁少的诵经声也开始急切,气氛陡然紧张。
那人猛地一坐,整个身体要立起来,我手疾眼快赶忙摁住。白布下的这个人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梁少睁开眼睛,站起身走了过来:“怎么样,他醒了吗?”
我紧紧按住这个人,头上冒汗:“这人力气有点大,你念的经咒好像对他没用。”
梁少站在我身后,疑惑地说:“不可能啊。我看看。”
他把两只手搭放在我的肩头,我没当回事,他要看人,搭在我的肩膀上,可能要借力吧。
就在这时,他手下突然一加气力,我感觉两个肩窍被拿住,肩膀“嘎巴嘎巴”两声,一股巨疼传来,我差点叫出来。两只手顿时没了力气,原来被他把肩膀整掉环了。
我忍着疼说:“你干嘛啊?”
担架上的白布猛地掀开,那人坐了起来,我脑子嗡嗡作响,此人居然是赵景和。
赵景和出手如电,一拳打在我的喉头,我顿时哑了,嗓子巨疼,发不出很大的声音。
两人一前一后夹击我,梁少的手极快,他认穴很准,随便在什么地方掐一下碰一下,我哪里就提不起劲儿,经络堵住,动不起来。
整个过程可能也就两三分钟,我放倒在地,身上没有力气,嘴巴喊不出来,惊恐地看着两个人。
梁少道:“别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吧。朱鸿运,我且问你,胡门仙印是不是在你的身上?”
我一惊,狠狠瞪着他。其实心里已翻江倒海,胡门仙印的事怎么让他知道了。难道是陆良?这一切陆良也参与了?不至于吧。
赵景和在旁边道:“梁少,就在这小子身上。他当初拜在我师父门下,师父为什么收他,就因为他有胡门仙印。”
我明白了,胡门仙印的事是赵景和透露的,千算万算把他漏算了。
梁少蹲在地上看我:“朱鸿运,现在我来检查你身上到底有没有胡门仙印,如果有,讲不了说不起,咱们来算算账,我邓叔的事,肯定不算完。如果你没有胡门仙印,我给你亲自奉茶赔罪。老赵…”
赵景和赶紧说:“如果这小子没有胡门仙印,我自愿受罚,让我干什么都行。”
梁少探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成剑指,缓缓按在我的眉心,猛地往里送一松。我感觉到一股力量穿眉心而入。
我心里一紧,这小子真是功力不浅。能做到这一点,目前我知道,有邓顺和谛一。梁少年纪轻轻,修为便到了一定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