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表情不对的韩冠,唐宗宝故意装作慌乱:“兄台大概听错了!我们什么也没说。”
“对、对!兄台,我们什么也没说。”两个同伴赶紧帮腔。
韩冠一把揪住唐宗宝的衣服,将他拉到面前,沉声问道:“楚三公子说了什么话?”
“兄台这是何意?”唐宗宝“慌忙”说道,“方才只是闲聊罢了……”
“我问你楚三公子到底说过什么话?!”韩冠额头青筋绷起,露出愤怒之色,“老实交代,便于尔等无关。若不肯说,诺大的拳头你见过没?”
唐宗宝装作害怕,急忙说道:“兄台息怒!我说、我说!”
韩冠这才松手:“楚三公子到底说了什么?”
“此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切不可传扬出去!”唐宗宝“战战兢兢”说道。
韩冠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往外说,他自己就是当事人:“快说!”
“是、是!”唐宗宝赶紧答道,“当时楚三公子在酒席上公开对我等说道——莫说死一个新纳妾室,即便她是韩冠糟糠之妻亦能如何?韩冠不过是我父手下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儿罢了,能有今日地位都是我父恩赐。不过死个小妾,你看他敢吠吗?我楚家是主人,狗儿若敢龇牙咧嘴,直接打死又能如何?别看他手握重兵,不过一断脊之犬,甚至不敢狺狺狂吠……”
“啊——!!”韩冠顿时间怒气爆棚,放开唐宗宝狠狠一拳打在桌上。
“轰隆!”酒桌瞬间断成两截,可见其臂力之强。
唐宗宝与他的两个同伴是真吓坏了,躲到边上瑟瑟发抖。
韩冠怒吼一声,转身快速跑下楼去。
“哎呀!客官,这、这……”店小二听到动静上来,看到被砸烂的酒桌,还有躺在地上发愣的唐宗宝三人,赶忙问道,“此处发生何事?”
唐宗宝赔了酒楼损失,赶紧带着手下匆匆离开岭山郡。
万一韩冠想起他们,到时候杀人灭口怎么办?
反正任务完成,看样子韩冠不会忍气吞声,势必有所动作。
楚白偏袒他的儿子,拿黄金赔偿韩冠,韩冠知道没办法从楚白这里得到公正对待,而且被挑拨离间后,狂怒之下很难冷静思考。
岭山郡肯定会乱,接下来就是赵宬那边。
果不其然,离开岭山郡不久,赶路时在伪装成猎户的中途情报站接到信息,韩冠盛怒之下要起兵前往廖郡,找楚傲算账。岭山郡太守急忙阻挠,争执之下被愤怒的韩冠当场斩杀,岭山郡乱成一团,韩冠所带兵马与其他部队激烈厮杀,混乱不堪。
以对方落后的信息传递速度,周边郡城收到信息至少半个月,只要快马加鞭,足够唐宗宝挑拨赵宬。
一路疾奔,很快抵达鹫峰郡。
以行商之名,通过商会安排成功见到赵宏。
唐宗宝直接献上数箱金银笼络赵宏。
赵宏很是欢喜,答应与唐宗宝喝酒,宴席之上聊得极为开心。
接连几日设宴招待,每次都送礼物,很快跟赵宏打下“友谊基础”。
这日,唐宗宝带着一箱宝物上门拜访,赵宏留他吃酒。
酒至半酣,唐宗宝对他说道:“吾观鹫峰地形险峻,易守难攻。且资源处处,百姓富足。郡内兵精将广,实是宝地!如今大成摇摇欲坠,天下诸侯群起争霸,正是英雄用武之际!赵太守有此宝地,手掌雄兵,为何屈居楚白之下,受其摆布?赵太守文武兼备,帐下良将诸多,深得民心。以吾观之,不输天下诸侯!常言说得好,宁做鸡头,莫为凤尾!他日赵太守登鼎皇位,阁下便是皇亲国戚,岂不美哉?”
赵宏半醉半醒,听到这话心思活络起来。这些天不断收到唐宗宝送来的钱财,对他颇有好感。加上今天这“推心置腹”的话,更是将他当做知心朋友:“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似那无名之辈都能雄起,我赵家为何不行?”
“正是此理!”唐宗宝说道,“他日问鼎天下,莫要忘了在下这个好朋友!”
“你我兄弟一般,若能成事,必厚待之!”
当夜,唐宗宝离开后。
赵宏借着醉意过去拜访赵宬。
赵宬见他醉醺醺的,有些不喜:“宏儿又喝酒了?”
“舅舅!”赵宏上前说道,“外甥只是喝了几杯,并不算多。”
“深夜前来,是为何事?”
“外甥觉得憋屈!”赵宏回答。
“憋屈?又是谁招惹你了?”赵宬急忙问道。他父母早亡,是亲姐姐含辛茹苦养大的,所以有了今日之地位,对姐姐还有她的儿子都很关心。亲姐和外甥在心中的分量,甚至比自己的妻儿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