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已经习惯了吴大宗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发冷一次,蓦然对上他发热,还是如此来势汹汹,大家反应不及,心里都有些慌了。
刘观一说完,赵小华眼疾手快地把吴大宗搬移开了。
“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赵小华冲易天宇喊道。
之前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赵小华不敢随意处理,只能让易天宇去请大夫。
易天宇连忙往外跑,这些天都是他去请大夫,早就熟门熟路了。
刘观骂骂咧咧道:“他、娘的,都是一群庸医,连个病都治不好,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他这是迁怒,大家心里明白,也不阻止,对给吴大宗看病的大夫,大家心里都有埋怨,只是理智还在,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苏寒桩冷冷地看刘观一眼,心里冷笑。
吴大宗是被雷击到了,那是天神之怒,是神罚,老天爷要他的命,又岂是那些大夫可以救回来的。
苏寒桩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微妙,他一直保持沉默,坐在角落关注着吴大宗的动静,他在等,等老天爷的怒火什么时候结束。
苏寒桩并不认为吴大宗会好起来。
吴大宗现在的垂死挣扎,不过是老天在收割他生命之前对他的折磨,就像下了地狱有判官对你生前的所作所为做评判一样,各类罪恶善行,加加减减,最终判定你去第几层接受惩罚。
苏寒桩想,老天爷这么折磨吴大宗,他一定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前世今生加起来一起惩罚。
苏寒桩阴暗的内心里甚至有些小兴奋,他觉得自己信佛果然是没错的,举尺三头有神明,他亲眼见证了神罚,看那些笑话他信佛的人还敢不敢再笑话他!
苏寒桩像一只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一样,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是他最有利的遮挡,他眼底下是浓重的青黑色,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就怕错看了神罚的任何一点儿信息。
另一方面,苏寒桩的理智还在,他觉得自己疯了,但身体里传出来的阵阵颤栗以及血液里的蠢蠢欲动,都叫他神经兴奋不已,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窥视。
矛盾又快乐。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苏寒桩却乐此不彼。
“不行了。”赵小华惊呼道:“太烫了,实在是太烫了。”
刘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终于,他喊道:“拿酒来,酒可以降温,用酒擦拭大哥全身,先把大哥身上的温度降下去再说!”
刘观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很快,仅存的几坛子酒就被放在了吴大宗面前,几个大男人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扒了吴大宗全身的衣裳,就着这些布条浸染了酒水,一点儿一点儿在吴大宗身上擦拭着。
众人拾柴火焰高。
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之下,吴大宗滚烫的身子终于有了轻微的降温。
有降温就是好迹象。
大家擦得越发认真起来。
等到易天宇请了大夫过来,吴大宗身体的高温已经被有效地控制住了。
大夫把了脉,又掀开吴大宗的眼皮看了看,想了想,才说道:“你们用白酒降温是正确的,他这是心火烧成了内火,若不及时减轻身体的温度,怕是醒了之后,就变傻了。”
大夫又给吴大宗放了一次血,最后提笔写了一份单子,递给他们,说道:“成不成,就看这副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