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自行云阁传出,叫喊之声,痛彻心扉,连尾音都在颤抖!
云间月扔了手里带血的刀,一伸手,青萝便将一方手帕递上。
她神色冷静,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
“这种货色,也敢在本宫面前晃,丢人现眼的东西!”云间月无视周围各种神色,淡漠地手上的鲜血擦去,余光都不曾施舍给痛晕过去的卫延,“既是如此,本宫只好替天行道了!”
卫延是什么人?行云阁在座各位没人不知道。
他仗着自己身份之便,曾公然在大街上猥/亵过未出阁的姑娘,还因为惦记旁人的美色,不顾那姑娘已经成婚,当着人丈夫的面欺辱她,事后姑娘受不住,一头撞死,在他嘴里却成了一句没意思。
暗地里强占过多少,玩过多少女子,只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偏偏他有人撑腰,轻易不敢得罪。
京兆府也不敢受理,几次被他家里拿银子打发过去。
那也是在有证据的情况下。
往往那些没证据的,上门要个说法,还会被对方毒打一顿!
云间月今日所为,不说是替天行道,那也确实是替那些不敢开口喊冤的姑娘们报了仇!
既然有人称快,那就有人说不好,觉得云间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事太绝。
就算卫延有再大的过错,那也应该交给京兆府去受理!
但不管是哪种声音,在眼下都是不敢开口的。
云间月隔着幕篱,将回廊上探头探脑地人一撇,低低冷笑一声。
她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捻着手帕一转,随即一松手,手帕落下,刚好搭在了卫延流血不止的地方,手帕瞬间被鲜血染红,如绽放的花朵,诡异妖艳。
云间月收回手,淡淡道:“来人。”
话音落下,立即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跪在云间月跟前,静等吩咐:“把他带下去寻大夫好好医治,千完不要叫他死了。”
她说话时,声音很轻,旁人却听得背脊发凉。
阴司的人领命,刚要将卫延拖下去,就又听云间月不紧不慢道:“哦对了,劳烦你去卫国公府传个话,本宫就在宁国公府,他们要是识相就赶紧滚过来请罪!要是不来……别等本宫亲自登门!”
说罢,她一甩袖,那人立即带着卫延飞快消失不见了。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有说云间月今日所为,大快人心,也有人说她目无法纪,迟早遭天谴!
但这些声音齐齐落进容玦耳里,却成了某种复杂的语气,一句也没听懂。
他盯着云间月挺直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但不是因为她方才所为过于阴狠——他喜欢云间月便是连她这阴狠毒辣都一并喜欢了去。
心情复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此刻对云间月是又爱又恨!
幕篱遮着,他没办看清她的表情,只见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叶宁身侧,扶着她的肩道:“不必担心,此事所为全在我,与宁国公府没半点关系。追究起来,也不会有宁国公府半分责任!”
所以,方才叶宁要动手打人时,她才会拦着。
叶宁一开始不明白,后来也明白了,她拧着眉,神色复杂地看着云间月:“事到如今,你还当自己不是宁国公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