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如花快步上了轿,“度快点,耽误了觐见皇上,这位公公怕是要担很大的责任。”
声音不小,那个领路太监自然是听到了,被十殿下收拾了一顿,不敢怒也不敢言,在皇里呆的时间不算短,也立刻明白是被这个女子给暗害了一把,心中怒极,面上却不敢再表露出丝毫不耐来,只想着,有机会,必是要给这位颖惠乡君小鞋穿。
吴志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骑着三轮车一直跟在轿子后面,他只听到车里坐着的那两位殿下,在那儿嘀咕着车厢里放着的另一副未组装的三轮车架子是怎么个回事,还有在议论这辆三轮车跑起来如何如何。
直到,到了亁清宫的宫门前。
在宇文卿和宇文明兴奋的目光中,如花和吴志东、曾守一跟着宣召他们觐见的太监进了亁清宫的宫门。
如花一人被宣召进了亁清宫的大殿。
在殿外时,一位四十多岁的嬷嬷,就替如花取了如花外面披着的织锦羽缎斗篷。
跨过门槛,如花眼观鼻,鼻观心,走到大殿中间,俯而跪。
“臣女颖州府伍如花,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花清脆的声音如珠落玉盘一般悦耳。
不稍片刻,在如花恭敬地叩拜过后,就听一道低沉的男声说道:“平身。”
“谢皇上。”如花心想:在看到庆宣帝时,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呢?一定得要惊讶些,要不要半天说不出话来呢?还是不敢置信地再叫他一声“大叔”呢?
如花胡思乱想着,起身站好,视线角度四十五度,不让在场的人觉得自己会是个没规矩的。
庆宣帝看如花小小年纪,亭亭玉立地站在大殿中央,见礼时一板一眼极是规矩,行礼动作标准无误,就像是学习了多年的礼仪举止一样,心中诧异之时,又觉得很是满意。
于是,庆宣帝看如花的目光柔和了些,微笑着说道:“为何不抬看朕呢?是害怕吗?”
小小的身姿站的纹丝不动,如花心想: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姑娘害怕了?
不过,皇上有令,她能不遵照执行吗?
如花立刻抬头,一时间,那小脸上的表情真是太多彩了,一双杏眼瞪的大大的,一双手更是不规矩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又飞快地放下,嘴里喃喃地叫了声:“大叔?!”
这一声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完美地诠释了一个现至高无上的皇上和另一个中年大叔是同一人的第一反应。如花心里念头是,姐演的应该还不错,看皇上的表情不是就可以说明嘛。
“大叔,哦,不,皇上,臣女无状,还请皇上恕罪,实在是,实在是太奇怪了,皇上怎么会和臣女认识的一位大叔,如此的相像呢?”
如花又惊又喜又卖力的表演,逗乐了庆宣帝,那个“大叔”的称呼,让庆宣帝觉得和如花一如在龙马县里第一次见面一样亲切。
“呵呵,是吗?那你说说,朕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大叔呢?”
如花眨了眨眼,皇上这还玩上瘾了,这得配合啊,谁叫人家是掌握着万千人生死大权的最高领导者呢。
如花歪着头瞧瞧,又从庆宣帝身上把目光转向了嘉公公,想想,再看看,立刻脸上笑开了花,“回皇上话,臣女又仔细瞧过了,能确定皇上就是臣女日前曾有幸见过的那位复姓宇文的大叔,有这位公公做证,当时这位公公曾跟在皇上大叔的身边。臣女当时为方便出行,穿的是男装,皇上必然记得。”
“哈哈,皇上大叔,朕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叫朕,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庆宣帝再次笑起来,身旁站着的嘉公公也陪着笑,探究地目光在如花的身上转了几圈,心中暗想:这位颖惠乡君倒是个特别的,几次都能引得皇上开怀大笑,一点责怪她的意思都没有。
如花嘻嘻地笑着,“皇上,臣女应召把三轮车带进宫了,您现在要看吗?”
如花心想:早看早说召她来的目的,她也好早点回府去,在这个皇宫里呆的时间越长,她就越不自在。
“你这孩子还真是个实诚的性子,走,既带了来,朕也去瞧瞧这能骑着跑的三个轮子的车子。”
“好啊,皇上,上次您是不是去晚了,在街上没瞧到?”
如花的这句话一说,就现已从龙椅上起身的庆宣帝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道阴鸷,如花的心“咯噔”一下,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顿时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