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看着大夫背着药箱走了,这才从耳房出来。
“怎么样?桔子姐没事吧?”
桔子正靠着一个枕头,一脸慈爱地用手抚摸着还没有显现出来的肚子,听到杏儿的问话,桔子脸上散出母爱的光辉,拉了杏儿的手,道:“大夫开了几副安胎药,说孩子很好。”
杏儿这才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哎哟,太好啦!孩子没事就好。你呀,既然大夫开了药,那还是说明你不舒服。我就说嘛,那天从刘家回来后,你的脸色就不好,可你偏又一直说没事,要不是堂姐夫今天非要给你请个大夫来瞧,谁知道你会不会把小病又闹成大病的。”
“知道啦,我叫你们担心了,我以为自己没事的,谁知道还需要喝药呢!”
杏儿瞪了桔子一眼,不悦地说道:“你本就卧床了一段时间才稳了胎,去了趟刘府,你一定是又紧张害怕动了胎气,偏还忍着不说,还骗我们说你没事,一会儿药熬好了,你就赶紧地喝了,要不然等堂姐夫回来,我就跟他告状,说你不听他的话。”
桔子依旧笑着,只是花了些功夫来哄杏儿。
巧如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帖,面上有些忧心忡忡的。
项方不叫桔子为内务分神,所以早就叮嘱过杏儿,有什么事叫她看着点,于是,杏儿接了帖子,她现在认的字多了,随便一份帖子她是能看懂的,看过帖子后,杏儿问巧如:“人呢?”
巧如抿着嘴,说道:“在前院厅里坐着呢!”
杏儿便对她说:“你叫倪九到作坊去,把堂姐夫叫回来,就说家里来了客人。巧慧你去叫汪婆子给客人伺候茶水,告诉客人,家中的男主人在外,已派人去叫了,女眷不便出去招待他们,请他们不要怪罪。”
巧如和巧慧应了声,匆匆去了。
桔子这才问杏儿,“是谁来了?”
杏儿说:“是刘大公子和一位姓徐的老爷,帖子上写着这位姓徐的管事是皇商徐家的人。”
“这?刘大公子他们来了,咱们不去招呼,他们不会说咱们没礼数吧?”
杏儿摇头,“你不要操心了,他们不会怪罪的,咱们是女的,怎好抛头露面的去招呼他们,而且,他们明知道堂姐夫此刻应该在作坊的,却偏挑这个时候来家里找他,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我们不出面保险一些,还是等堂姐夫回来了,看他和他们谈。”
是啊!她们是女眷,不便见外客,这宅子只是她们寄住的,也没有管家、管事的可以先替项方招待刘大公子和徐老爷,而且,就算有管家、管事的,在刘大公子和徐老爷眼里,怕也会认为那只是个仆人,身份和他们不般配。其实,桔子和杏儿也可以在屏风后面见客,但杏儿知道自己和桔子的斤两,也就干脆不去自找不自在了。
项方来的很快,本来他就提早从作坊出来回府,全因他一直惦记着大夫今天要给桔子号脉。
见了刘司臣后,项方看向另一个中年人,刘司臣立刻为他们做了介绍。项方这才知道,这位徐老爷是皇商徐家的三老爷,项方不知道他们为何突然上门,但作为主人,礼数要周到,便邀着二人留下用膳。
厨房里有汪婆子和巧慧忙着,不是杏儿不想去帮忙,而是她约了人办租赁三轮车的事,此刻,她带着巧如已到了约好的地点。
如花在的时候,租赁三轮车做餐点车或是去做拉运人和货物的车子的事,都是由杏儿来负责的,所以,有早就拟好的协议,又有定好的租赁价格,杏儿和租赁人很快就签了协议收了一年的租金,事情就办完了。
想着家中有项方在招待客人,杏儿便带着巧如干脆不急着回去,逛起街来。
在珍宝阁外,好巧不巧的,杏儿就碰上了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刘府的刘三奶奶,而和她一起下了马车的,还有一个翩翩公子。
刘三奶奶很是热情,一看到杏儿,立刻上前去就和杏儿说起话来,杏儿想躲着走都忆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着刘三奶奶的热情。
“还是进去说话吧,站在这儿,总是挡了人家店里的客人。”
刘三奶奶身后的公子温和地笑着对刘三奶奶说着,一双桃花眼却是几次从杏儿的身上瞟过,杏儿以为他是刘三公子,便也对刘三奶奶说:“您进去吧,我这儿就先告辞了。”
“哎呀!都在门口碰上了,你怎能丢下我回去,走走走,女人家,哪个不爱饰的,咱们一起去瞧瞧,你也给我撑撑眼,要不然我不管选什么,他都会说个好字,我可不能傻傻的就付钱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