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身上最轻软、保暖的羽绒，是腰背部那些呈半球状的羽毛，还有身躯、尾翼等处的那些轴根短、管细软而羽丝多的羽绒。这些上等鸭绒选好后，就要清洗、消毒除味、晒干。总体来说，鸭绒不易得，清洗消毒除味也是需要繁杂的工艺，等处理好鸭绒后，需要添加些香料，才能使得处理之后的鸭绒带上淡淡的香气，最后再晒干或者烘干。这样，一批鸭绒才算处理好了，处理好的鸭绒，就可以作为被褥、衣物或者枕头等的填充物。以后，这些做好的衣物、被褥等，也是需要经常晾晒、并存放在干燥的环境中的，而且，用鸭绒制成的被褥或者衣物可以使用很久。”

“南方养鸭的多，只要鼓励每家每户都多养鸭子，这鸭绒就不愁来源。呵呵，何况，颖惠乡君的烤鸭那么好吃，这鸭子宰杀了，鸭肉也不愁销路。有鸭绒做的衣物，地处寒地的将士和老百姓们也能得些好处，不愁冬天天寒地冻的不好过。”

庆宣帝听了王臣相的话，正要点头，就见如花摇着头，脸上没有喜色。

“怎么？王爱卿的话有何不对吗？”

如花回道：“回皇上，臣相大人说的是所有人都希望实现的，可是，皇上请看，您身上穿的，还有这几床被子，用的包裹羽绒的里料是江南的素软缎，这可不是老百姓能用得起的，而将士们数以万计，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大量生产。”

鸭绒需要极为细密的织物装制，才能保证不漏毛、不钻毛。古代没有机械生产的条件，不可能生产出现代那些羽绒服的面料。如花在一想到用鸭绒做衣裤、被子时，除了大量的收集鸭绒需要一个时间外，用在寻找合适的布料上的时间也是极长的。

还好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如花几乎将所有细密的织物搜罗着全部买了一个遍后，终于挑出了纹理最为细密、质地最为轻软的江南素软缎作为包裹羽绒的里料。前前后后，四年的时间，正因为寻找布料的原因，如花才会在今日向庆宣帝觐献上羽绒服、羽绒被。

“江南素软缎。”

众人心里都念着这种布料的名字。

“棉布和绢丝什么的，都不行吗？”习墨桓追问了一句，他身为带兵打仗的将领，自是知道在严冬腊月有一件如此保暖的衣物对于守边保疆的将士是多么难能可贵。

“不行，鸭绒细小，需要纹理细密的布料包裹，才能防止漏毛、钻毛。江南素软缎是我找寻的所有布料中最合适的，其它的布料都达不到做羽绒衣、羽绒被的条件。里料用好了，这外面的料子用纹理细密的丝绸绢缎会起到第二层防漏毛、钻毛的用处。”

接下来的话，也不用如花说了，里料用的江南素软缎，还有眼前庆宣帝身上的、被子用的缎面，哪一样不是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的丝绸绢缎。就算是想着给将士们提供这种羽绒服，解决了鸭绒的问题，这布料的难题还是无法解决的。

庆宣帝心中隐隐又是一痛啊，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国库，那里面从来都入不敷出，没钱就不能大量生产，颖惠乡君说的是大实话。一想到空虚的国库，自然就会又想到那个叫庆宣帝咬牙切齿的安东王。

如花看庆宣帝的脸色又不好了，心想着：安东王、安东王世子，皇上这会儿估计恨不得你们死呢。

灏亲王一脸可惜地说道：“物以稀为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听了灏亲王的话，除了习墨桓和陶威外，其余的人都看向如花，他们心里和庆宣帝想的一样，觉得如花把鸭绒做成衣物、被子，这是又要大赚一笔钱了。

庆宣帝暗自思索着，想到灏亲王和如花合作的那个健身娱乐室就赚了很多银子，现在鸭绒衣物、鸭绒被子的生意，他是不是暗示一下，叫灏亲王也参上一股，为他的私库赚些银子回来，他每每用私库的银子贴补国库时，总是希望打理他私库的灏亲王能为他赚更多的银子，好叫他取之不尽。

如花一直小心地观察着庆宣帝的脸色，她今日进宫来，除了是因为意想不到的得到皇上的赏赐来谢恩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自家得皇上的恩宠更盛一些，好为自己和习墨桓争取一下，她不能只看着习墨桓为他们的婚事努力，她是有能力和方法叫庆宣帝改变想法，高看自己，觉得自己是能配得上习墨桓的。

还有就是，如花进宫来，觐献羽绒服、羽绒被子说的那番话，也是在给安东王父子穿小鞋，这里的人没一个不知道的，庆宣帝有多缺银子，军需、军饷，将士们缺了哪一样，这保家卫国的决心都会动摇。

“皇上，给您和太后、皇后觐献的这几样，因为用的都是最上等的白鸭绒，所以数量比较少，做成的衣物、被子数量不多。臣女那儿还有些是用比白鸭绒稍次些的鸭绒做的衣物，臣女想全部送给西北的将士。”

庆宣帝微眯了下眼睛。

如花任庆宣帝打量着自己，继续说道：“还有一些臣女家里的地种出来的棉花，养殖的牛羊，臣女招人手赶制了些棉衣棉裤和棉鞋、护膝、鞋垫、羊皮靴，臣女想把这些都送给替我们守卫边疆的将士们，那些牛羊肉也一并送给将士们，也算是臣女的一份心，给将士们过年添两道肉菜、添件新衣、添双新鞋，表达一下臣女对这些将士们的敬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