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尹觉得有几个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如果眼前的人是神魔之子的话，那为什么会留下断剑？

此物里面蕴藏着诸多秘密，至少是真圣级别人物所留，他随口一问：“断剑你大可以随身带着，这种级别的东西，就算一时半刻参悟不透，也要留在身边。”

“乱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我孤身一人，投身乱界，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况且我神魔两域很有可能会有惊世大才出世，自然要留点造化给后人，能者居之，没想到真看到了这一天。”神魔之子眼神很欣慰，他一字一句，都很真诚。

商尹动用谛听的力量，没有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一丝的虚假。

不过如果站在那个层面，那个地位，从这个角度，他觉得很有可能。

“你所做的事情，祸乱苍生，我很难和你合作，但倘若要让我帮你对抗一些十恶不赦的人物，我可以，毕竟获得你所留下来的造化，也算是受你恩惠。”

“当日如果不是阴阳鸿蒙剑意，怕是整个阴阳关就会有数千万生灵死于非命，我不可能帮你做此类的事情。”

商尹能够理解，为什么神魔之子要投入乱界。

因为他是神魔两域的主宰，凭什么自己的子民要被那样敲骨吸髓，要被元始界吸血，斩断与神魔界的通道。

“不急，总有一天，你会答应我的，因为你会看到元始界的人，是什么样的嘴脸。”神魔之子笑了笑，他很清楚，商尹这样的人不可能三两下就招揽。

“有一件事我想问，在葫芦谷深处，我得到镇龙天岩，冥山龙脉比起通元大峡谷，只强不弱。”

“为何你不用镇龙天岩去破局呢？”这是他不理解的。

“第一，通元大峡谷的龙脉有了灵智，极难对付，因为有山河界人物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布局其中，其本源核心所在，变幻不定，以我对龙脉的理解，难以做到。”

“第二，哪怕我真的能够做到，你觉得元始界的人，可能会不知道，不插手么？”

“你能够告诉我，元始界凭什么能够对我神魔两域的子民如此压制？为什么要骑在我们的头顶，让我们永远都无法翻身，你觉得这算是谁善？谁恶？谁在祸乱苍生？”神魔之子的话，让商尹沉默了。

“不着急，你年纪还小，我本就不打算让你来负担我该负担的事情，我走了。”

“你就不怕，我暴露出你的身份？”商尹愣了愣，道。

“当然不怕，你连阴阳关的子民都会保护，如果我的身份暴露的话，死伤的可能就是你在神域的亲人了，我为什么怕？”神魔之子转身离开。

商尹第一次感觉自己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但自己却又无法对对方产生厌恶，于这种双方立场不同，再加上年代久远的问题上，他无法去评断谁是谁非。

“素问，你说这种事，善恶因果谁能定？”商尹情绪也有点复杂，神魔之子这样的人物，有些悲凉，悲壮。

“你做好你自己就可以，这世间因果纠缠，正如同哪怕大善之人，举起屠刀，对你出手，你将其斩杀，依旧影响不到你的行善币，只要你守住本心不去刻意屠戮无辜生灵就可以，路只能你自己走。”商素问在这一件事上，知道要交给商尹自己来处理，自己不好多置喙。

“……”商尹陷入沉思。

他与神魔之子交谈，看似很久，其实在外人看来，只是两人面对面，停留了几个弹指间而已。

白芨走上来，笑道：“怎么了？想要在商会里面逛一逛么？我可以陪你！”

“哈哈，副会长日理万机，我还是先回去修炼，提升提升自己的境界。”商尹打了个哈哈，让人引路修炼去了。

他没有继续去想关于神魔之子的事情，而是将其抛诸脑后。

没有实力的前提之下，什么大义，理念，守护都不值一提，力量之下，尽成齑粉，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