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十多个卫士,上了这条街道,王柳还没走到王榛被刺伤的现场,一个黑衣兵士就迎面飞快的跑了过来。
“请将军留步!”到了王柳近前,那黑衣兵士抱拳躬身,很是恭谨的对王柳说道:“此处乃是王榛将军为刺客所伤之处,将军若是要行路,还请自别处走!”
“本将军正是要看看此处!”瞥了那兵士一眼,王柳语气里不带半点感情的说了一句,也不再理会那黑衣兵士,领着十多个卫士,直接走向了被黑衣兵士们保护起来的现场。
王柳也是刘辩身旁的护卫将军,同王榛是一个官阶,她既然说了是要来看现场,黑衣兵士们自是不敢再拦阻。
到了王榛被刺伤的地方,王柳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地面上的一滩血迹。
喷溅的血迹洒出了很远,不用黑衣兵士明说,王柳都是晓得,这些血迹定然是王榛当时留下的。
虽说夜色尚算不得十分深沉,地上的血迹也还是依稀能够辨明,可紫黑色的血迹在夜色下,却是要比白天模糊了许多。
就在王柳蹲地上仔细的勘察血迹时,跟着她一同来到此处的卫士军官取来了一支火把,将火把凑近了地面。
火光映亮了附近的一小片青石路面,王柳抬头朝那军官看了一眼,并没有言语,又低下头,继续研究地上的血渍去了。
“行凶之人从何处离开!”看了片刻地上的血迹,王柳站了起来,向那几个一直守在此处的黑衣兵士问了一句。
这几个兵士,并不是白天在此处目睹了情况的士兵,而是后来换岗的。
不过幸而他们在交接的时候,曾经问过行凶之人离去的方向,在王柳的问题问出口之后,一个兵士抬手朝着城门的方向一指说道:“回禀将军,行凶之人乃是向城门去了!”
回头朝那兵士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王柳低垂下眼睑,向身后的卫士们吩咐道:“沿路探查,一路上留意地面可有干了的血渍!”
“诺!”十多名卫士应了一声,其中大多数人便转身沿着街道,朝城门方向去了,在王柳的身边,则只剩下了四个卫士。
“此处无须再守,将血渍除去,撤了吧!”待到那几个卫士离开之后,王柳又向在场的黑衣兵士们吩咐了一句。
虽说得到的命令是要守住此处,任何人也不能接近,可王柳是刘辩身旁的护卫将军,她的话,黑衣兵士们还是不敢违拗,于是纷纷应了一声,不等王柳离开,已经有人跑去找水清洗地面上的血渍了。
离开王榛被伤的现场,王柳心内的疑惑是越发的浓重。
地面上的血渍虽是不少,可从血液喷溅来看,无名当时根本就是没有想过要取王榛的性命。
血液喷溅的太过均匀,若是王榛稍微有些抵抗的能力,喷洒的血渍都不可能如此匀称,必定会有些凌乱。
无名手下留情,已是不争的事实。
可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问题,才是萦绕在王柳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疑问。
虽说并没有见过无名,可他的名头,王柳却是听过无数次。
当年黄巾之乱,无名怀抱着一个女子的尸身,单手挥剑,劈杀了数百黄巾军,从被黄巾军攻破的城池中杀出,早已成了剑客之间流传的神话。
也是从那一战起,无名才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可惜世人等来的并不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剑客,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多少好手,只因与无名一言不合,就被击杀当场。可这一次,无名却对王榛手下留情。
莫非跌落山谷之后,无名的脑袋被摔坏了,如今的他,已经不似过去那般嗜血?
心中怀着这个疑问,王柳领着四名卫士,沿着街道快步行进着。
卫士们手中持着刚点燃的火把,一路上,他们都是将火把打的狠低,以便能看清地面上可有残留的血渍。
沿着街道,往城门方向搜索了两三条街,王柳始终是一无所获。
“将军莫非是在找某?”就在王柳几乎对能够找到无名失去信心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冷的如同从冰窖里传出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王柳赶忙转过身,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十多步开外站着一个一身黑衣,脸色却白的如同寒冬落雪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