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绍了一句,袁夫人翻了他个白眼,却是没有憋住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夫君莫不是心疼了!”
袁绍也没理她,只是笑着端起酒樽,将樽内的酒一口饮尽。
见袁绍饮完了酒樽内的酒,袁夫人也端起酒樽,将酒饮尽。
二人刚饮了酒,两个侍从便分别端着个摆放了两样菜的托盘走上亭子。
托盘内,是一些果脯和肉食。
侍从把菜摆在桌上,袁绍拿起桌上的箸着其中一盘切成薄片的肉食,对袁夫人道:“此为显奕昨日猎的鹿,夫人来尝上一尝!”
提起袁熙,袁夫人脸色稍稍变了一变,轻叹了一声道:“显奕前往洛阳,竟是将自家媳妇都丢在了那里,我这为娘的,每每想起,总是觉着心内很是不安。”
“秦王并非寻常王侯!”袁夫人提起了甄宓,袁绍的脸色也变了一变,开口劝慰道:“显奕也是了,秦王将甄姬留于洛阳,乃是为了他上阵杀敌无有后顾之忧!”
“如此来,秦王倒是看中显奕!”袁夫人眉头微微皱了皱,心内有些担忧的道:“那显甫……”
“此乃家事,秦王断然不会插手!”摆了摆手,袁绍打断了夫人的话,用箸为她夹了一块鹿肉,放在面前的餐盘中。
袁绍发妻李氏,脾性虽是颇为暴躁,却也是个讲理的人儿。
袁熙兄弟三人,都是袁绍平妻刘氏所生,那刘氏在袁府之中飞扬跋扈,唯独对在李氏面前不敢专横。
平日里,刘氏也会刻意巴结李氏,与她拉近关系。
刘氏所生三子,唯袁尚最得她疼爱,仗着同李氏走的近,她时常在李氏面前吹风,时日久了,袁尚也成了李氏的心尖儿。
要袁绍,也是颇为悲催的一个人物。
曹操原配丁瑶,因长子战死,同曹操生气回了娘家,不肯再回曹操身边,却也没跟曹操捣乱撒泼。
而袁绍的两个妻子,无论是李氏还是刘氏,平日里是撒泼惯了,就连袁绍立下继承人的事,也是要插上一手。
有着这两位夫人的疼爱和庇护,他最的儿子袁尚才会多了夺得家业的念头。
假若不是如此,刘辩倒不用专程把袁熙请到洛阳,为将来袁绍家中的事情早做谋划了。
本打算提起袁尚之事,被袁绍打断,袁夫人也是不好再什么,只得捏起餐盘中的鹿肉,塞进口中慢慢的咀嚼。
袁绍和夫人在亭中对饮,洛阳城内秦王府的后园中,一座临近着王妃们寝宫的宫室内,甄宓正坐在正门与院之间的回廊上,吹奏着羌笛。
羌笛,本是西凉羌人的乐器,甄宓也是早年还是姑娘时,与家中买的一个西凉婢子学的吹奏。
袁熙离开洛阳已是有了不少时日,作为夫妻,她每日里想着念着的都是袁熙。
雪已经落了两三天,院内遍处都是披挂着一层银装,就连庭院里的几棵大树,也都是一片素白。
悠悠的羌笛声飘出了庭院,飘向了附近静静伫立着的王妃寝宫。
正吹奏着羌笛,一个侍女从庭院外跑了进来,到了甄宓面前,先是向她福了福,尔后道:“夫人,唐王妃来了!”
住进王府之后,甄宓与管青接触最多,由于她极少离开住处,还从来没有同其他几位王妃见过。
虽是没有见过,她却也是晓得,唐王妃就是秦王的结发妻子唐姬。
得知唐姬来到,甄宓连忙止住吹奏,将羌笛交给了她身旁的侍女,下了回廊,向庭院外迎了过去。
还没到庭院门口,唐姬已经在几名侍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与以往一样,唐姬穿着一身大红的宫装。
如今的她,已出落的韵味十足,是个浑身都透着妖娆和富贵的年轻少妇,早没了当年和刘辩一同逃出洛阳时的青涩。
穿着大红罗裙的唐姬,上身套着一件红缎子的夹袄,身上披着一条红狸皮的斗篷,往庭院里一站,浑身那贵居高临下的贵气,就逼的甄宓有些抬不起头来。
虽没有见过唐姬,只是从她身上透着的那股贵气和刚才侍女的通禀,甄宓便一眼认出了她。
立于唐姬面前,甄宓向她福了一福,脆生生的招呼了一声:“唐王妃!”
“甄姬在王府住下已是有了数日,本王妃事务颇多,向日也未有前来探望!”朝甄宓了下头,唐姬微微笑着道:“今日恰逢大雪未停,许多事儿也是行不得,专程来探访甄姬!”
“甄姬惶恐!”低着头,甄宓轻声道:“本应贱妾前去叩见王妃,却要王妃亲自前来,着实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