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箭矢竟被焚之一空,化作一簇簇赤焰,一枚枚乌寒箭簇,则是被那人大袖一收一揽,悉数摄了过去,挥袖一抖,竟是化作一地铁粉。
“呛啷!”
再闻剑吟声起,一道四尺青虹,乍然冲天倒射而出,倒拔出鞘,只在空中如拂柳、游龙一飘一转,已是轻飘飘的落入那青袍客的手上。
长剑一横,光寒天下。
青芒已然吞出,飞纵横来,来人步伐未变,然闪身一晃,已是拖出层层虚影,只在骑兵中穿行一转,交错而过。
但见那百余骑骑兵,纵马前进之势不绝,直奔出四五十步,那马匹没了驱赶,方才缓缓停下,可马背上的人却是接连身子一震,一蓬蓬血雾自他们身上炸起,绽放开花,开出血花,惊艳凄婉。
如此一幕,已是把城头上的人看的触目惊心,手脚冰凉,这等手段,焉是凡人所能拥有。
眨眼之间。
城门远去百步,已多了条提剑身影。
苏青看了眼兵将中间,那众星拱月般的人。
“你就是忽必烈?”
见此人气态非凡,他有些好奇的问。
忽必烈点头。
“不错!”
“你就是那苏青?”
苏青也点点头。
“然也!”
他眸光一扫一干虎视眈眈,神情各异的面目,恍若无物,待看到萧千绝后,眸光这才亮了一亮,最后又看向忽必烈,说道:“念你也算一世雄主,你自尽吧!”
淡淡的言语,却似金铁坠地,说出来的都是份量。
忽必烈眯起的眼眸里,似有寒芒闪露,他笑道:“不急,死,总得有个理由,今日只要你能将我这满城将士杀个干净,我必然自尽而死,绝不反悔!”
苏青听的失笑。
“区区一城兵将,何足道哉!”
“哼,小子,你这口气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忽闻冷哼。
一身形消瘦的黑衣老者负手走了出来,正想萧千绝。
多年不见,此人鬓发已见斑白,身形瘦削,眼中光华内敛,然浑身气息却愈发的迫人,披发无风自动,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宛似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冽气机,像是一柄刀,一把剑,锋芒极尽,连目光都似能洞穿肺腑,破人皮肉般。
只往那一站,所散气机竟是在起身旁的地面留下一道道利刃斩过的沟壑浅痕,似刀斧劈砍过一样。
苏青眼皮一颤,视线在萧千绝身上来回一扫,他轻声道:“你我也算是故人相见了,却不知道我的口气向来都这么大么?啧看来天物刃你已是另辟蹊径,圆满大成了啊,不错,但你我恩怨,或可择日再战,今日,我誓灭元庭!”
萧千绝眼神幽幽,想他此生除公羊羽外,罕逢敌手,纵横天下,唯独在此子身上连连吃瘪,如今又杀他弟子,他冷淡道:“你杀了伯颜,今日你我之间,唯有一人可活着离开!”
苏青蹙了蹙眉,旋即叹了口气。“也好,无休止的厮杀,本就是咱们这些江湖人的宿命,但今天,谁若阻我,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死!”
言语之间,杀机毕露。
二人针锋相对。
“你的话说的太早了!”
萧千绝肩不动,身不动,可他整个身子却是蓦的飘起,足尖触地,朝着苏青飘了过来。
忽必烈不惊不慌,再一挥手。
“擂鼓呢?”
“今日能得见当世两大绝顶高手一战,也算是大饱眼福啊!”
面上虽不见慌色,但其握刀右手却是轻微颤抖,他横刀在手,沉声喝道:“众将掠阵,且观此战!”
“咚咚咚——”
城头上,立时再闻隆隆擂鼓。
远处的天边,似有似无,又有曲调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