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也不想让一个只有他的血脉的孩子进入他们家。

可他真的能自私的让顾家绝后吗？

他不是年少冲动的年纪，如今他已经到不惑之年，这些事情就该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主动提出来不让他为难，可他心里还是自私的不想让任何人来破坏他们的感情。

良久，他叹息了一声，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别墅。

佟姨已经准备好早饭，正等他进去开饭，楼下只有他和言零两个人，厉夜祈回房间去了，还没下来，厉致谦坐在言零身旁，看着言零吃饭。

言零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有点发怵，他咬了一口点心，问道：“大伯，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想吃点心吗？”

厉致谦见他伸手把自己咬了一口的点心递过来，他摸了摸他的脑袋，“大伯不吃，你吃吧。”

“哦。”言零闷闷的嚼着嘴里的点心，被厉致谦盯得心里很不自在，他吃一口看他一眼，“大伯，你是不是生病了？”

说完，他拿纸巾擦了手，倾身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摸不出来温度，他站在椅脚的横杠上面，拿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嗯，没发烧。”

小孩子呼出来的气息很温暖，带着一点奶香，他的额头软乎乎的，像是熨帖在他心上，他忽然想，他和顾昀若是有个孩子，肯定也会这么可爱。

言零坐回椅子上，“大伯，是不是早餐不合你的胃口，要不我去给你煮馄饨？妈咪说我煮的馄饨很好吃。”

厉致谦回过神来，他摇头道：“不用了，快吃早餐吧，吃完早餐，大伯还想看你表演过肩摔。”

“嗯。”言零最近运动量大，再加上长身体，饭量也大，餐桌上的早餐有一大半是他消灭的，吃完饭，他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又去看了一小时的书，就到了每天练习跆拳道的时间。

厉致谦看他换上道服，小小的身影背脊挺得笔直，站在那里就很有武士精神，魅影身为教官，也是一身道服。

言零有些紧张，他回头看了看厉致谦，生怕第一次当着厉致谦的面没法完成刚学会的过肩摔，厉致谦察觉了，冲他微微一笑，安抚他紧张的情绪。

言零果然没有那么紧张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冲魅影冲过去，魅影下盘很稳，当言零背对着她，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使用巧劲一拽，她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眨眼睛就摔在了垫子上面。

言零愣了愣，他呆呆地看着从地上一跃而起的魅影，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做到了，他愣神道：“我……我做到了？”

魅影非常高兴，她走到言零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零，你真了不起，出手快狠准，很棒！”

言零回头去看厉致谦，厉致谦笑着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小零，很棒，继续加油，我相信你以后会更棒！”

言零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来，“魅影阿姨，大伯，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刚才应该录下来，我拿去给妈咪看的。”

魅影从三角架上取下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别担心，我已经录下来了，待会儿就下去给洛希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