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只当她在这里还有什么要紧事,也没在意。
又寒暄了两句,沈知春起身拜道:“不敢有瞒太子妃,这次来回乐,是为求见池尚书,冒昧登门,恳请太子妃代为引见。”
池棠笑容一收,意外地打量她两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淡淡一笑,道:“想同池尚书谈一笔生意——”
……
次日上午,池棠刚吃过早饭,外头便报进来说:“沈姑娘来了!”
池棠吩咐道:“让她在前厅等着,派人去跟爹爹说一声!”
“哪个沈姑娘?”边上传来一声问。
池棠转头见是朱弦,弯眸一笑,招呼道:“师叔起来了啊!”吩咐侍女给她拿早饭去。
“是以前吴县的沈知春。”池棠答道。
见朱师叔还是一脸迷惑,又加了两句:“我在她家园子办过白露宴,那次还进刺客了!”
这下朱弦记起来了:“差点毁容被你爹娶进门的那个?”
池棠僵了一下,正色道:“没有的事!不要乱说!沈姑娘冰清玉洁!”
朱弦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池棠想了想,指了个侍女道:“你去前厅看着,沈姑娘走了回来说一声!”
侍女应声离去。
池棠跑到正在梳洗的朱弦身旁,絮絮道:“我爹说过,沈姑娘是很有分寸的人,以前在吴县这么近,她也很少求见我爹,她这次是特意跑来回乐找我爹的,一定有要紧事!可即便有要紧事,她也是先找我,让我帮忙引见,我这才帮她递话的!”
朱弦丢开帕子,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道:“沈姑娘当然有分寸,她求见你爹当然有正经事,你跟我解释什么?关我什么事?”
她记起来了,池长庭第一次赶她走的时候,就说沈知春比她懂事。
哼!昨天早上她走之后,池长庭到现在也没见她,倒是见了别的女人……
“师叔啊,师叔吃醋的样子真好看!”池小姑娘笑嘻嘻抱住她的胳膊,语气娇娇。
朱弦脸一红,一指头戳在她酒窝上:“我什么时候不好看?不是,我哪有吃醋!”
池棠不以为意地拉她坐下吃饭,自己则坐在对面兴致勃勃跟她说起昨天翻黄历的结果。
朱弦听着,心里却有些怅然。
池长庭不可能娶她的。
棠棠要做太子妃,池长庭一定会想尽办法回京城。
可她不能在京城露面,否则就会连累他们父女。
如果跟池长庭回京,就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那是不可能的。
她自幼勤学武艺,就是为了不让美貌成为自己的累赘。
情愿在这西北之地偷得几日欢,日后他位极人臣,她逍遥江湖,也未尝不美。
倘若那狗皇帝死后,他们还你情我愿的话,也可以考虑下再续前缘。
至于现在——
大约他回京之日,便是分别之时……
朱弦慢慢地吃着,痴痴地想着。
一顿饭吃完时,刚才被派出去的侍女回来了:“沈姑娘已经走了!”
池棠立即拉着朱弦起身,道:“我们去问问爹爹,沈姑娘找他谈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