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棠棠今天遇上了杜宁……”她勉强还记得池棠交代过别告诉池长庭。
“哦?和太子一起遇上的?”
“嗯……”
“遇上后呢?发生了什么?”
朱弦精神一凛:“我怎么知道?她就回来随便提了一句!”
好险!差点被这厮套去了。
“哦?”池长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语气微凉,“阿棠今天去送别陆先生,回来是太子送到家门口;太子出行,自有禁卫清道,不可能同谁遇上,所以阿棠应该是在送别时见到的杜宁,依阿棠的性子,送别时必然无暇他顾,怎么会留意到杜宁?”
他说着,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居高临下审视着她。
朱弦特别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啊!我又没去!”
池长庭笑了笑,唤来仆从,去请池棠一起用膳。
池棠来得很快,一来就用看叛徒的眼神看着朱弦。
碍于池长庭在场,朱弦只能尽力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无辜。
“你今天怎么遇上杜宁的?”池长庭假装没有看到两人的眉来眼去。
没有问杜宁送信的事,池棠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将城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还特别提到:“殿下理都没理她!”
朱弦眼皮跳了跳。
太子信里写了什么?看把棠棠哄得多乖!
池长庭也打消了疑虑,满意地点点头,招呼女儿坐下吃饭。
池棠一边落座,一边道:“对了爹爹,殿下邀我明天出去玩——”
……
太子殿下让人送来的,正是杜宁邀约的那封信。
信的末尾才是太子殿下的字。
就五个字:阿棠同去否?
池棠捧着信高兴得在榻上滚了半天,待冷静下来想想,觉得太子殿下是想去的,否则他可以直接拒绝。
因为有去的理由,又不想同杜宁私下见面,才邀她一起。
哎……殿下实在太贴心了!
那就去呗!
第二日,池棠依约到时,太子殿下已经来了。
“人呢?”池棠往屋里搜寻了一下,没发现杜宁。
“在隔壁,”李俨道,“等你到了再让人唤她过来问话。”
“问话?”
李俨点了点头,拉着她在身旁坐下,随手拿了茶盏喂她,道:“昨天那封信右下角有个标记你看到没?”
池棠忙回忆了一下,吃惊道:“我以为是不小心蘸了墨点!”
李俨微微一笑,道:“颜松筠离任前,派了一批探子去洛阳,那批探子呈报的信件,就是用这个标记,杜氏恰好从洛阳而来,或许与我们在洛阳调查的事有关,孤便见她一见。”
这解释得池棠心里熨帖极了,见左右无人,便钻进他怀里使劲蹭了蹭。
也不知说什么好,便“殿下”、“殿下”地唤着,软软绵绵,唤得李俨心痒难耐。
正想捉起她温存些许,她却突然抬起头来,正色道:“请元夫人过来吧!”
虽然她很好奇颜先生在洛阳调查什么事,但正事要紧,等太子殿下问完话再说也不迟。
李俨已然握在她腰上的手捏了一下,随后松开,淡淡道:“传杜氏!”
杜宁进屋看到池棠时,明显愣了一小阵,随即若无其事地行礼。
礼罢,开门见山道:“殿下要查含嘉仓的话,我正好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