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整个的省妇幼保健医院就像炸开了锅。
如果把省妇幼保健医院扩大到整个华夏国那么大的话,今天早上在这家医院的针灸室里所发生的事情,就像一颗***爆炸那么重要。
那些安排要对病人进行针灸而又或多或少有抵触情绪的病人家属,眼睁睁地看着第一个进去的病人,这会儿竟然穿着鞋,像一个健全孩子似的,自己从针灸室里走了出来,他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的人反复揉搓着自己的眼睛,生怕看错了。当然,今天早上,就在这个地方,反复揉搓眼睛的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许多人,包括那些医生和护士,特别是那些从事中医针灸多年的老大夫,真的觉得是无法理解,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但眼前发生的就是事实,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又不是耍魔术,更不是孙猴子在五行山底下压了五百年那种神话故事。
他们因为不相信,不止一个人都暗地里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有的甚至掐出了血,疼啊,证明这不是做梦,不是虚幻的,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这是二十一世纪,在宇宙银河系的一个很小的星系太阳系中的一颗行星——地球上。在银河系中,像太阳这样的恒星就有两千多亿颗。
从这个孩子走出针灸室,那些眼珠子掉了一地的病人家属清醒过来了。
他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一拥而上,堵住针灸室的门,要求接下来先给自己的孩子治疗。
刘院长赶忙让那些大夫维持秩序。
因为今天的治疗,是她一时心动,看到秦宇的妻子在这里住院,而秦宇也不那么繁忙,再加上一次秦宇在这里的传奇般的表现,让她临机一动,想出了这么个诊疗活动,具体的效果怎么样,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这真的就像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你不会知道你马上要进行的实验会得出一个什么结果,产生一个什么样的实验数据。
任何事情,都是往最坏处想,而往最好处努力。她相信,最不好的结果就是没有疗效,应该不会出现比这更糟糕的结果。但她还是非常担心,毕竟,这是和病人身体健康,甚至性命相关的重大的医疗活动,而且,她也是顶着一定的压力,独自做出的一个决定,因为她知道,如果要等到整个医院高层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那推拉扯皮,开会讨论什么的,不知道会到何年何月,好不如先斩后奏,等有了具体的结果再说。
正是抱着这样一种态度,化繁为简,从具体的医疗实践中再总结医疗的可行性决策,这才匆忙决定这样做。
事实证明,自己的决定并不是心血来潮。将一个人精湛的医术嫁接到自己医院里的薄弱项目上,这个实验看样子是成功了。刘玲很高兴,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些渴盼的眼神,那些被苦难的泥淖紧紧包围着的病人及其家属。
这边病人及其家属像打了一针兴奋剂,因为他们在黑暗中行走很久,本来以为只是就这样机械地走下去的了,尽人事,听天命,谁知眼前突然打开了一道们,从这道门里过去的话,这场看起来遥遥无期的苦难就会立即结束。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件让人血脉喷张,拼了命也要去做的事情。什么排队,什么秩序,他们真的是有点等不及了。
而另一方面,却是在医院的领导层,也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几个高层的副职领导打电话给刘玲询问这件事情,尽管因为是副职,他们说话的口气很是委婉,语气也拿捏的很精准,谦逊的很,但那意思谁也听得出来,就是刘院长没有将他们这几位领导放在眼里,有点独断专行的意思。
而另一位返聘进来的老大夫更是牢骚满腹,因为他曾是刘玲的授业老师,所以也就以老师的身份教训刘院长:“刘玲啊,做人嘛,特别是领导,要积极听取下属的意见,不可独断专行,我听人家们很有意见啊。”
“是是是。”刘玲答应着。
刘院长知道,她的这个授业老师医术也有,就有一点毛病,那就是特别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如果医院里的事情,特别是那些大事情,刘玲如果执弟子礼,恭敬地向他请教,那他就会非常的高兴,否则,准会肿鼻子的,牢骚满腹,怨气不断。
刘玲是一个想干一番事业的人,对于人的使用,她本着只要不是大的原则问题,但凡一个人在医术上有长处,她就会使用的,并不拘泥于常规。这一次,之所以让秦宇在这里给那些患儿治病,正是她的一贯风格的体现。
刘玲的用人态度,就是中国古人经常说的,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刘玲也知道,这一次大胆使用秦宇,一个个体诊所的医生在一家省级医院里行医治病,这会得罪很大一批人的,因为这让他们感到很没面子,会给人一种本医院的医生都不行,而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的印象。
箭已经射出,再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刘玲也不后悔,从针灸室门前那些拥挤的病人家属身上,她看到了他们的心中,希望的火苗正燃烧的很旺,而一家合格的医院,一个合格的医生,他所有的出发点就都应该是为病人着想。
能者多劳。
这个时候针灸室里的秦宇,可又得受了,那些病人家属,这会儿稍微安静了,但他们竟然不管是否到了下班时间,秦宇会不会休息,累不累,死死地守在针灸室门口,大有一种不见结果毫不罢休的态势。
这个时候,那些临床观摩的医生已经走了,秦宇身边剩下两名刚刚从本市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年轻针灸医生,都是女的,她们既可以为秦宇做助手,也可以兼职护士。
一名护士看了一下门外的病人家属,担心地说:“秦医生,恐怕你下不了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