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伙人的具体行为中,秦宇也看出来了,这伙人一定是借药监的名义,给自己找麻烦的。不过,他并没有发作,想等着看一看,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凡是狐狸,不管伪装的怎么巧妙,总会露出一些马脚的。
果然,这些人在几乎将药架上所有的药翻遍之后,却又拿了许多药说怀疑有问题,要回去检验,而其中有几味中药还是名贵药材。
这是一方面,还有一个事实是,这些拿回去化验的药品,没有返还的可能,而且还要你支付昂贵的化验费用,以及对医疗馆的负面影响。
因为门口停着药监局的车,医疗馆的药柜台上,又有那么多的人在忙碌,一切都显得乱七八糟。那些准备进医馆看病的人,一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心生疑窦,再加看热闹的左邻右舍,门上很是围了一大圈群人。
“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又出了啥医疗事故?”
“不会吧,这是一家中医馆,又不是啥西医馆,不动手术,不会有医疗事故的。”
“看你说的,不走运的时候喝口冷水都塞牙,再怎么说,这也是和人的性命打交道,那些疑难杂症治疗,需要扎针,按摩,遇到一个不好的运气,就会出人命的。”
“我敢肯定不会。”一个对秦宇非常了解的邻居说,“秦医生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前些日子还免费给一个在这一带讨饭的乞丐治过病。”
“这个我也知道,但人有失手,马有漏蹄,不是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吗?人活世间,怕的就是这万一啊。”
“就是,我看也够呛,要不然为什么会有药监局的人介入呢?”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这样的问题没有了,那样的问题就又会涌现出来,就像没有永远的晴天,也没有永远的雨天。本来这一段时间,医馆外面那些个不甘心的一些行医者,认为是秦宇抢了他们的饭碗,经常找秦宇的麻烦,时不时地找上门来,甚至买通一些地痞流氓,寻衅滋事,但每一次,几乎都是以秦宇的完胜收场,他们的没事找事,不但没有丝毫影响秦宇,反而就像唱双簧似的,给秦宇增色不少,做了许许多多免费宣传广告。
这些日子,相对来说回春堂医馆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尤其这几天,从全国各地赶到这里来进行疑难杂症治疗的病人可以说成群结队,因为他们从别人的康复中看到了希望,所以也就是本来失去信心和希望的家庭,又一次燃起了希望,而这些希望,催促他们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
和那些一般病人相比较,这些疑难杂症病人的忍耐性要好一些,他们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来了,那肯定是要秦大夫亲自治疗之后什么样的效果,才会死心踏地的。
现在,这些病人以及他们的家属,有些已经等不及了,对这些药监的人员颇有微词,特别是那些马上本应该轮到就要给自己的亲人扎针的病人家属,那种着急简直无法形容。
一个病人家属走到那些药监局工作人员面前说:“领导,我也见过药监局的人,好像没有你们这么弄的,我看你们这是纯粹没事找事,影响病人治病。”
那些人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但让他们有些不大满意的是,这个人不是秦宇,而是另外的人。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说:“你又是什么人?”他冷冰冰地问完这句话,却转身对秦宇说:“秦大夫,你这医馆里怎么净是一些非专业人士?我很怀疑你的行医能力,这个我们要好好查一查。”
“行啊,那你查吧,充其量,我这里面就这么几个人,可刚才说话的,只是一个病人家属,不算我们医馆的,此前跟你说话的,是我这儿的一个帮忙搬运药材的人,难道医馆里找个看门人,也必须是医科大学看门系或者搬运专业毕业吗?”
秦宇的话,让那些一旁的人哈哈大笑,却让药监局的人理屈词穷。
秦宇的迟迟不进针灸室扎针,却让一直在里面等着的罗平玉非常着急。这位老先生真的是一片诚心,不掺杂一点私心,纯粹是出于对针灸的喜欢,对华夏传统针灸术的一种好奇。孔老夫子都说过:爱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罗老先生应该是一个乐之者,认为针灸能给他带来快乐,否则,一般的爱好,随着年龄的增大,就会淡漠下来。但罗老先生似乎是一个例外,尽管这么大岁数了,但对针灸行业,痴心不改,这确实是值得许多年轻人学习的。
而且罗先生自己认为,自从认识秦宇后,他的面前,仿佛展开了一片灿烂的前景,就如古人诗歌中写的:“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上了一层楼,这层楼让他看到了一些以往没有看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却使他以前不曾想过的东西。
一看秦宇迟迟不来,罗平玉在将那些病人安顿妥当后,就来到外面,走进接待病人的房间,这里是三间房子连城一块,一边医生看病,而另一边则是药铺,也就是药架,中间一间则是病人及其家属休息等待的区域。
罗平玉也很纳闷,怎么里面一下子有这么多人,并且显得乱七八糟的。再一看药架这一边,一看药铺弄得像贼过了一遍,而秦宇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他顿时明白了,就立即走过去对那些人说:“你们药监局的想要进行药监,看一下这些药材的进药渠道就行了,怎么能这么进行检查,像检查毒品似的。”
又是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一见罗平玉,而且罗平玉说的话好像是一个很了解药监情况的人,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说:“你又是谁?”
“我是谁你管不着,但你这种药监做法我认为是诚心找茬。”罗平玉也不客气。
那个年轻人听了,冷笑道:“就算我诚心找茬,你能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就不行,你们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