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待会儿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房子,你肯定更加觉得我们单位比你的那个市属国营单位好得多。”
“嘚瑟!”
秀儿、玉儿、俞勤、张玉兰这四大心腹都听姑妈的话,都无条件信任黄瀚,都会毫不迟疑的拿房子。
她们都是肯吃苦的,虽然工资、奖金拿得不少,但是没有谁舍得乱花,都在攒嫁妆,四个人进城超过一年半,连手表都没舍得买就可见一斑。
她们四个现在都是“自强服务公司”的农民合同工,都拿得出五百块钱领新房钥匙。
她们知道有了这套房子,就算在城里有了家,肯定能够谈上条件不错的有正式工作、定量户口的小伙子。
秀儿最开心,她已经跟陈春松相处了小半年,俩人的感情与日俱增,商量好了正月里见家长。
现在国家早就提倡计划生育,而且抓得越来越严,孩子的户口跟着妈妈的后果其实已经不太严重。
因为这种情况下一般一个家庭只有一个孩子,根本不是以前的一窝孩子,毕竟生双胞胎、三胞胎的几率是很低的。
五六十年代,国家曾经号召争做“英雄妈妈”,生七八个孩子的英雄人家真的不少。
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傻子、残疾人也特别多。
自从包产到户后,农民手里有了余粮,种了经济作物,市面上的副食品已经不太紧张。
黑市上基本上是应有尽有,只要工作稳定工资不低,少两个定量户口对生活的影响应该不算太大。
此时在三水县人的观念里,农民合同工确实比不上正式工,因为但凡某单位走下坡路,率先辞退的就是临时工,接下来当然是农民合同工。
其实真正的下岗大潮袭来的时候,正式工也是一样的卷铺盖滚蛋,只不过此时广大人民群众的铁饭碗思维根深蒂固罢了。
陈春松的老爸是粮食局的干部,是粮库主任,肯定知道“事竟成饭店”,说不定来“事竟成饭店”吃饭时见过秀儿这位副经理。
他肯定对黄瀚家有所耳闻,应该能够看得出秀儿的工作稳定收入不低,再有三居室的婚房,估摸着不应该太反对这桩亲事。
如果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也不打紧,请县委第三副书记秦昆仑上门帮着说合,陈春松家哪有可能不识抬举?
陈春松的爸爸担任粮库主任多年也是转业军人,虽然年龄比秦昆仑大,但在部队时是低两三级的下属。
如今老上级高升,还愿意给他儿子保媒,如果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陈春松家也算混到头了。
况且黄道舟是陈春松的直接领导,明摆着是在培养他,如果把这幢婚事给搅了,日后陈春松恐怕很难在液压元件厂混出头。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陈春松调离液压元件厂重新开始,问题是陈春松干得好好的,收入都已经超过了陈主任,他家干嘛要穷折腾?
人的眼界真的不一样,“自强服务公司”上榜的那些干部、职工人中还真有六个傻冒不要这么好的房子,原因当然是嫌贵,嫌增加家庭负担。
五百块呢,“自强服务公司”职工省吃俭用一年都存不下这么多钱,如果一个月再交八块钱房租,更加攒不下钱。
几个人算来算去,认为划不来,五百块存五年定期,一个月有接近四块钱利息,能买五斤多肉,干嘛要那么奢侈,租那么好的房子住?
不要就算主动放弃,用不着强求,但是黄瀚为其中一个傻冒可惜,特意约她下班后来家里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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