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病闪了过去,侧耳听了一阵,石屋内仅有一人,从窗缝打量,便见一老者背靠窗肩坐在锦墩上,怀抱一具古琴,正在弹奏一曲不知名的曲子。那老者大约六十来岁年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凹了进去,直如一具骷髅,双目却炯炯有神,显是内力修为不弱。
叶无病心道:“这应该便是那黄钟公了!”隔空弹出一缕指风,将黄钟公点倒,闪身进了内室,见那黄钟公歪着脑袋坐在锦墩上,怀抱一具古琴,瑶琴颜色暗旧,当是数百年甚至是千年以上的古物,旁边还放了一杆玉箫,箫身通体碧绿,竟上上好翠玉,不禁心道:“这种好东西落在这四个坐井观天的家伙手里太浪费了,盈盈喜欢古琴,我便将这琴拿了回去给盈盈好了!”
又想:“还是先找一下机关在哪,救出任我行再说!”当下在房内搜腾起来,忽的想起入口就在黄钟公床上,忙看将过去,只见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上前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
叶无病握住铜环向上一拉,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了一个长大方洞。又从黄钟公身上摸索一番,搜出一串钥匙,当下不再犹豫,纵身跃了进去,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置身之所似是个地道。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
叶无病拿出从黄钟公身上搜出的钥匙,逐一插入了一个匙孔试解,试了几次便将石门打开串了进去,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叶无病依法泡制,将石门打开,转了几道弯,又过得一扇石门,叶无病盘算一下,已走了百余丈,想必已到了西湖底下。
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不过对叶无病来说却非难事,一样视如白昼。
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又走了数丈,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下方竟有四个锁孔,叶无病这才记起,这铁门上上了四把锁,江湖四友各执不同钥匙,必须四人齐至方能打开铁门。
“妈的,太麻烦了,直接破门就是了!”叶无病暗骂一声,从铁门上那个尺许见方的洞孔望了进去,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全无斑白,想来便是任我行了。
叶无病心道:“曾经叱咤江湖的人物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这任我行太过自负,才让那东方不败夺了教主之位!”看任我行一点也没发觉到门外来了人,叶无病朗声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任教主被困西湖牢底有何感想?”
任我行这才发现已有人到了门外,乍然惊醒,抬头问道:“你是何人,你不是江南四友中人,怎知老夫被困西湖,是不是东方不败那狗贼派你来耀武扬威的?”心里却在暗惊:“我虽被困十二年,但功夫从未放下,怎得有人到了门外却还不知,江湖上何时又出了这等绝顶高手,莫不是东方不败那狗贼?”
叶无病哈哈笑道:“任教主修身养性十二年,居然还是忘不了仇恨,不过,东方不败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指使我,如果任教主想出去的话,我到是可以帮忙!”
任我行道:“你不是东方不败那狗贼派来的,怎么会来到这里,江湖四友那四个银样蜡枪头虽然不中用,但老夫也没有把握在不惊动他们的条件下来到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叶无病道:“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谁能拦我?便是黑木崖我也照样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任我行道:“小兄弟盛情老夫心领了,不过老夫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救我?而且打开这道铁门要江湖四友同聚一起才行,你是否已经拿到钥匙?”听他叫叶无病小兄弟,显然已是从声音中听出了叶无病的年龄。
叶无病笑了几声,说道:“这么一扇破门还挡不住我,待我把它劈开就是,至于我救你的原因嘛,其实很简单,我跟你女儿两情相悦,泰山大人有难,我这个做女婿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哈哈哈!”
任我行“啊”的一声叫,说道:“是盈盈?盈盈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被东方不败困在西湖牢底?”听他语气急迫,想必是非常惦念女儿。
叶无病笑道:“盈盈就在外面,你被东方不败所困,日月教中便有人知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应该能想得到,而且那位对你忠心耿耿的光明左使向问天也在追查你的下落,估计不用多久也会赶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