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月钱二十两。”
“谢四爷!”
“嘿,要谢曹公!”
清晨天还未亮,杨楼街万宝楼大门紧闭,本就不大的铺子里,九个人整整齐齐站在其中。三个店伙计和五个招过来的工匠,依次上前从刘老四手中接过银子,笑容满面互相打量。月钱最多的是工匠,手脚麻利技术过硬的,除了月俸外每件成品都有分润,当然,得卖出去后才能拿到。
卖了三根簪子,销售额一千五百五十两,刨去租手工作坊、人员开销、新品原材料等等,说实话捉襟见肘,这还不算自己的手工费,按照以前身价来算的话,等同于白打工。
千两银子在珠宝行当真不算多,第二批首饰赶工出来不到百件,他设计但毕竟不是亲自操刀,水准差了一大截,平行对比的话与其他铺子的招牌互有优劣。目前已经上架,就等着铺子开门。
铺子里,刘老四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面前小桌堆满了银子,一堆堆分给弟兄伙儿:“跟着曹公混,这点银子算什么?只要干的好,日后裂土封疆...哎哟,别打!”
曹华从里屋出来,对着刘老四脑门就是一扇子。裂土封疆?这几天他都被骂的够狠了,再给他整个黄袍加身,还不得遗臭万年。
接触时间久了,店伙计虽然也心惊胆战,到也不至于吓的面无血色,只是规规矩矩站好。
他看着手下第一批员工:“老宋,这些簪子卖出去,每件两成分润,谁卖的你记清楚,记岔了你自己垫着。”
掌柜的宋长秋连连点头:“这怎么好意思,给曹公办事,哥几个就没想要银子。”
“真的?”
曹华眼前一亮,还有这么自觉的员工?
满铺子伙计顿时脸色一僵,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开个玩笑,生意火红银子少不了,等生意做大,我把整条街的姑娘包下来,关上大门咱们来个‘酒池肉林’。”
“哎哟喂!”
刘老四热泪盈眶,没想到还有这种福利。他搓了搓手,仗着是亲信凑到跟前:“公子,我看还是免了,若是让府里那位和青莲巷那位知道,哥儿几个怕是不好做人。”
这算是打个预防针,免得主子花天酒地,到时候让他们背锅。
曹大都督随意摆手:“常言女人如衣服...”
刘老四热泪盈眶:曹公这是把我当兄弟啊!
他连忙就要跪下谢恩,却听曹华继续说道:“兄弟如裤子,衣服御寒,裤子遮丑,我不在乎名声,不穿裤子没啥,不穿衣服得冻死。这么一合计,你这提议倒是不错,那就改成喝酒,不叫姑娘。”
逻辑十分严谨,刘四爷惊为天人,憋了半天才说道:“公子果然深思熟虑。”这句显然是学寒儿丫头的。
“那是自然。”
曹华开了半天玩笑,交代完开业的事情,便从后门离开,准备去西城典魁司磨洋工。
走出几步,却发现清幽小巷中,一阵淡淡的香味传来。
今天出来的早,没来得及吃早点,豆花的香味很是诱人。转头看去,却见百宝斋后方亮着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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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宝斋后方的厨房里,苏香凝穿着粗布衣裙,腰上系着围裙,丫鬟蹲在土灶后面烧火,熏得满脸漆黑不停咳嗦,水汽弥漫只能看到一双绣鞋在屋里走来走去。
前些日子打过招呼后,苏香凝便把这些器具一件件搬回了百宝斋后厨。本就是恬淡性子,平时也不怎么出门,上次受了惊吓,她现在打死也不愿出门弹曲,一心只想找个小门面把铺子开起来自食其力。
可开豆花铺子也不简单,她在那对老夫妻跟前帮了不少忙,但人家看她是白白嫩嫩的大小姐,那里会让她干重活,也就在旁边看的多。以前觉得学会了,现在亲自上手才发现有多难。
半夜三更起床开始泡豆磨浆滤渣,忙前忙后大半天,好不容易做了几碗豆花出来,直接‘放倒’三个伙计。
以前还叫她声苏小姐,现在铺子伙计见她都是绕道走。这要是出去做生意,估计把丫鬟卖了都不够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