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谣言无风而起,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
曹太岁收受贿赂矢口否认,和苏公子豪捐十万白银,成了汴京市井口口相传事情。
曹华没有解释,无论有没有收银子,私自放人是事实,根本解释不了。
典魁司和侯爷府的人自然不会怀疑他,毕竟是无稽之谈。但以他的恶名,这种事总有人相信,而且占了大多数。
文人士子苦曹贼久矣,一直找不到实打实的证据,此时如同打了鸡血,评击议论声络绎不绝。
曹华自然知道这些情况,还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走过汴京内城的街道上,听着茶肆酒坊之间传出的闲言碎语:
“听说了嘛,曹太岁收了七千两银子徇私,被朝廷的大人审出来了...“
“差点当场把招供的官员活活打死,那官员都没改口,说的肯定是实话....”
“实话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按曹太岁的意思改了判罚...”
“这样的事情肯定不少....”
....
乱七八糟,说啥的都有。
些许个糙汉子泼皮蹲在火盆旁边,说的唾沫横飞,如同亲自坐在大堂上旁观审案。
曹华并不在意,没有让黑羽卫去辟谣,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走走停停,缓步来到的青莲巷口。
小雪细细密密,河堤边上积了层薄薄的落雪,柳枝垂下,随着轻微寒风摇曳。
身着狐裘的女子,举着把小伞站在河边,雪白绒毛遮当了脸颊,呼吸间带起朦胧白雾。
曹华凑到跟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河对面的飞檐楼宇:
“看什么了?”
“呀—”
靖柳猛然回神,吓的双肩微抖,反应过来来又面带薄怒,似乎想说几句,可又怕他欺负人,抿了抿嘴,最后也只能哼了一声。
曹华接过油纸伞,见左右无人,拉起她藏在袖中的手腕,转身朝小院走去。
陈靖柳脸蛋顿时涨红,站在原地不肯挪动脚步,咬了咬银牙:
“曹贼...你不许这样...每次一见面,你就...”
“陈姑娘,你我君子之交,岂能老想着哪方面的事情。”
恶人先告状!
陈姑娘一愣,旋即恼火起来,又羞又气:“你安的什么心,我岂会不知道,进了院子又说外面冷屋里暖和,然后就...就...”后面的话不好意思说出来,只作出很不开心的模样。
曹华拉着她继续走,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和靖柳滚过床单后,都是年轻男女,二人独处的大部分时间肯定在床上、桌子上、椅子上...。可靖柳性子保守,始终放不开,每次都得用强才勉为其难服软,还会骂几句‘曹贼’一副不情愿模样。
曹华开始以为她自幼所处的环境养成了保守尊重礼法的性子,对男女过度亲热比较抵触,便也没有一直乱来让她受委屈。
可有次在床上,见陈姑娘委屈急了抓着床单哭哭啼啼,他心疼之下便咬牙强行刹车。结果,陈姑娘懵了,抽泣两声,便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偏着头。等了片刻,见他没作恶,又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完..完啦?”
“对啊,好好休息。”
曹华当时如此体贴的回答,然后陈姑娘就抬手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下,红着脸小声嘀咕:“明明没完,我..我又不傻...快点啦...”
之后,曹华可就不信她装委屈了,只要进了屋,肯定两句话不到衣服就凭空蒸发,又哭又闹都不刹车。
见靖柳又扭扭捏捏说他是个色胚,曹华也不在意,拉着她便往院里走。
不过陈靖柳今天真有心事,小跑几步走到了前面把他挡住,表情认真:“我..我有事问你,你和我说说话嘛。”
曹华停下脚步打量几眼,俯身才她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尝了下,改道朝着杨楼街行去:“问吧。”
陈靖柳脸儿微红,舔了舔红唇,躲在油纸伞下:“你名声越来越差了,以前只是手段狠辣横行无忌,现在连收贿赂都冒了出来....”
十指相扣,碎碎念念,觉得委屈窝火。
毕竟她晓得曹华的真实家底,别说七千两,七万两也不放在眼里,明显是有人刻意污蔑栽赃。
曹华勾了勾嘴角:“得罪朝堂上这么多人,肯定有小人在背后使绊子,无关痛痒,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