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八,清晨时分。
曹华驱马走在道路上,打量着周围环境。
因为祝曲妃这婆姨老勾引他,曹华怕克制不住,又添了匹马。他走在前面,寒儿垫后,祝曲妃骑马走在中间,李百仁等吊在半里开外。
这几天下来,曹华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巧舌如簧,祝曲妃一路上根本就没听过嘴,荤段子小笑话信手拈来,偏偏又恰到好处不让人反感,寒儿开始满眼的鄙夷讥讽,结果几天下来倒是渐入佳境听的津津有味,这交际能力确实不一般。
若是寻常的书生被这么挑逗几天,铁石心肠都得产生几分好感。可曹华显然不是寻常书生,如同出家人一般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赶路。
逐渐抵达郓城周边,祝曲妃依旧再乐呵呵的说着些插科打诨的笑话,寒儿拿着舆图,在上面仔细比对着路线。
哪怕是现代的地图,也不可能精确到每个县的大小道路,这世代的地图也就指个大方向,上面画几座山当地标,旁边写个城池的名字。
曹华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只知道是在往郓城方向走,具体在哪个地方还得靠感觉。
逐渐接近一座山岭,曹华手遮凉棚看着前方一段险峻山道,微微蹙眉:
“祝姑娘,过了这座山岭,便到了郓城?”
祝曲妃笑呵呵把马凑到跟前:“这是最近的路,我前些年去青州走动便是从这里经过,路熟的很。”
“是嘛?”曹华半信半疑。
祝曲妃明明脸颊成熟,却做出小女儿委屈模样,略显黯然神伤:“小郎君,我这几天和你双宿双息,连洗澡你都得在旁边看着,我还能给外面传消息埋伏你不成?”
曹华呵呵一声,根本不接话。这几天下来,他基本上每天都把识图逃跑的祝曲妃抓回来,逃跑的法子五花八门,什么小解、洗澡、换衣裳,只要让她独自离开片刻准没了人影。几次下来发现他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后,祝曲妃非但不感激,反而变本加厉的想逃走,对自由的渴望可谓十分强烈。
祝曲妃见曹华不搭理,便又换了个话题:“郎君,你这胡子是假的吧?光瞅你这身板便知道是个俊书生。”
曹华依旧不搭理,只是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寒儿打量半天舆图,没看出什么东西,便驱马上前:
“公子,要不要我去前面探探路?”
“本公子想去那儿就去那儿,探什么路。”
“那是自然,小郎君武艺过人,三五个好手怕都进不了身...”
叽叽喳喳之间,三人走上了山道。
寒风潇潇,一侧是山壁,长满了青苔藤蔓,有水流从上方滴下落在道路上。一侧是陡峭山崖,可以听到下方汹涌水声。
曹华驱马在前,看着山崖下方的些许残破车辕,眉头微蹙,解开了背上的行囊,把用布包裹的长剑拿在手上。
寒儿马匹渐渐放慢,掉在了几十米开外,和往日出门办事一样,以都督充当诱饵,黑羽卫狗腿在后方摇旗呐喊收拾残局。
祝曲妃瞧见曹华的动作,又回头看了看放慢脚步的寒儿,略显诧异:
“小郎君,你不怕死?”
曹华呵呵一笑,左手探出五指如勾抓住了祝曲妃的胳膊。
祝曲妃脸色骤变,迅速腾身想要逃开却毫无作用,直接被拎到了曹华的马上,双手反拧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