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再回京师,他会更加谨慎。
一个人只身回京师,怕这一路上又遇着什么埋伏,暂时他又不能联络自己的人,但霁月和萧归流却是最佳的护送人选。
霁月便道:“定会护送大人安全回京。”
镇北王便微微一笑,忽然问道:“刚刚那位姑娘是?”
“是令妹。”
镇北王心中了然,道:“既然是令妹前来探望,我就不叨扰了。”
霁月也就送他出了门,并打发走了萧归流后,又吩咐人一会把午膳送过来。
等吩咐完这些事情,他也就回了屋。
到底是个小姑娘,一路奔波过来,又爬了那么多层台阶后,她现在也是真累了。
霁月让她在这儿等着,她略有疲惫的靠在一块软榻上,稍微合了一下眼,便昏昏欲睡了。
霁月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了她一会。
过了一会,锦语过来了,拿来的都是斋饭。
寺中只能吃这些,人家的规矩,不能不守。
等锦语把斋饭都放下后,霁月便去轻轻刮了一下朝歌秀气的鼻梁,朝歌便睁开了眼,看着她。
忽然被人弄醒,她也有一瞬间的迷糊。
她迷迷登登的盯着他,听他说:“若是倦了,等吃过再休息。”
朝歌也就醒悟过来,她这是在寺院,在霁月的房间。
她便起了身,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合了一下眼,怎么就睡着了。
她不累的,她也没想睡觉。
她是来陪霁月说说话的。
两人便一块去吃了斋饭,朝歌想他段时间吃的都是这般清淡的菜,心里便心疼得很,和他说:“我今个来时应该给你带只烤鸭的。”
再带些鱼肉,给他换一个口味。
他便笑而不语。
想着她若是带个烤鸭进来,那烤鸭的香味恐怕在门口就能让人味到,便给她截了下来,到最后还不知道落到哪个酒肉和尚的手里了。
“你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一定不能亏待了自个,你多吃点菜。”
她一旁絮叨着,这话说得宛如长母。
她不是长身子的年纪?
霁月说:“你倒不必担心我的身子,我的身子已经长得很好了。”
他的身量比成年人都拨高。
朝歌却不知他说得意有所指,他这个年纪的人,有些方面真的已经很成熟了。
“倒是你要多补一补,不要太追求瘦了,免得造成发育不良。”
他给她夹了些菜。
她身上没有二两肉,还敢说他身体没长好。
朝歌愣了一下。
明明是关心的话,她却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她也没有刻意追求瘦,她就是吃不胖的人。
至于发育不良,更不会有,她现在还没到发育的时间。
不过,她也确实饿了,虽是斋饭,两人也吃得很香,没剩下什么。
等到吃喝过后,她不急于走,便在矮几前一块坐了下来,又喝了些酸梅汤,有一些水果、坚果。
吃了一会小零食,霁月问她:要不要午休一会?
她便反问:“我午休,你干嘛?”
“我就坐这儿。”
她嫣然一笑,似玩笑似认真的问:“不会趁我午休偷偷离开?”
“不会。”
“那我就休息一会吧,你要是无聊,你倒是可以给我念本书,没准我会更快睡着。”
霁月不想念,没理她这话。
朝歌也就去软榻那边斜倚下来,霁月见她这姿势不好,怕她这样倚得久了身体会有不适,便起身过来和她说:“你可以进去床榻休息。”
床上?
那是霁月睡过的床,她下意识的想拒绝,她一个姑娘家哪好意思往男人床上躺。
“就这样挺好,你若是累,你可以进去歇息。”她脑袋往自己胳膊上一趴。
像只人形小狐狸。
霁月忽然就弯下腰,一下子便把她给抱了起来。
“霁月……”她又惊又臊。
“乖,哥哥抱你过去歇息。”
朝歌无言,脸上发烫。
他以为她抱的是三岁小孩子吗?
明明个子不小了,但跟他相比,还是跟个孩子一样娇小。
朝歌满脸通红的被放在他躺过的那张床榻,听他极为正经的说:“怎么这般脸红?不舒服?”他伸手在她额上试了一下温度。
“我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我躺在这儿不太合适吧?”
她想起来,可他就俯身在她跟前,便是连动也不能动。
“睡哥哥的床有什么不合适的,哥哥又不是外人。”
理所当然的语气,再正经不过的一个人。
说得好像又是那么一回事。
霁月便没有在多说什么,轻轻在她秀气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朝歌一颗心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心如涟漪。
被撩得大气都没敢喘一下,那人却还一脸正经,若无其事的样子。
霁月一走,她躺在这床上,便感觉好像躺在霁月的怀里一样,脚趾头都跟卷起来了。
她这辈子还没躺过男人睡觉的地方呢。
带着一些蜜意,又如怀里揣了个兔子她合了眼。
霁月人静静的坐在外面的矮几前,书摆在面前,他倒也没有翻上一页。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锦言走过来轻声唤:“公子。”
霁月便起了身,走了出去。
“太守府的韩姑娘来拜访。”
他语气冷淡:“不见。”
锦言也就转身去回话,和韩落雁委婉的说:“公子这会正在诵经,不便见客。”
韩姑娘便询问了大概要多久才能诵完经,锦言心想她一会定会下山离开,便说大概还需要两个时辰。
这般,这韩姑娘等不及,自然会走的。
韩姑娘果然也没再说什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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