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一惊之间,就见暮词端了一盆水进来了。
徐玉瑶忽然就有着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暮词想要杀她?
“醒了?”暮词淡淡的看她一眼,手里的盆放在了一旁。
玉瑶面色惨白,有气无力,道:“暮词,在这件事情上你也有参与,但我并没有把你捅出来。”
暮词点头,道:“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了?”
玉瑶只觉得胸闷气短,暮词拿了手帕,放在水里。
“暮词,我向来欣赏你,把你当做我的知己,这你是知道的。”
知己,暮词并不领情,道:“彼此利用罢了,你也无须把话说得如此虚伪。”
玉瑶极力想找一些可以阻止他的话。
“暮词,你哥哥是喜欢我的,你杀了我,若是让他知道,他不会原谅你的。”
不提这话也罢,今天提了这话,暮词冷冷一笑:“你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到了现在,你在我哥心里面还有什么价值和地位吗?”
想到她对自己哥哥所做的种种,来气:“徐玉瑶,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自己很高贵,我哥配不上你。你也不想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现在还有什么?你能活着就是你的福气。你不过是一个孤儿罢了,除了我哥,这个世上没有人爱你。”
玉瑶只能卑微的说:“你说的没错,除了你哥,没有人爱我。你杀了你跟爱的人,你哥会放过你吗?”
暮词不为所动,回她道:“二哥去了苍岩山,他回不来的,你就算死了,府里也只会对外说,你自幼体弱,染了风寒,没有挺过去,死了。你对沈家的皇后做出那等事情,沈家人个个巴不得你死,没有人会管你真正的死因。”
玉瑶绝望的看着她,说:“暮词,只有我活着,你才有机会打败朝歌,我若死了,再无人为你出谋划策。”
暮词冷冷一笑,道:“少自以为是了,计谋败露,也是因为你,我是不会留下你的。”
更不可能给她任何威胁自己,揭发自己的机会。
留她活着,对于她沈暮词来说,就是随时会威胁到她的安全患难。
还是死了好。
死了就一了白了。
“救……”
一个命字还没有出口,暮词手中湿了的帕子已蒙在了她的脸上,她又惊又怕,拼命挣扎。
手脚被绑住,是无法挣脱的。
她拼命摇头,想要的把面上的帕子晃掉,暮词又拿了一块湿了的帕子蒙在她的面上。
手帕,一个接一个往她面上蒙,她不甘心的大力挣扎。
身上昨天被她自己拿剪刀捅了一刀,挣扎之下浑身都是疼的,就听暮词对她说:“玉瑶你也不要恨我,今天这个人如果是我,你为了保全自己,也会把我杀死的对不对。”
对,当然对。
暮词说:“要恨,你就恨沈朝歌吧,如果不是她夺去了我们本该拥有的,我们不会变成这样子。”
窒息的感觉让她很快连挣扎的能力都失去了。
她渐渐不动了。
暮词淡淡的看着她,目光中的狠色坚定不移。
过了一会,确定她不会再动了,她把玉瑶面上的手帕再一个一个的拿下。
她面容上有着痛苦和不甘。
暮词轻轻摸她的脸,说:“要恨就恨沈朝歌,是她夺去了本该属于你和我的一切,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面容如常,静静的躺着。
暮词探她气息,确定她人已去了,这才解了她手脚上的绳子。
关上门时,匆匆离开她的院宇。
炎热的风,一阵阵过。
让自己的心平静,假装若无其事,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宇后这才又带了婢女去了一趟二哥的妾那边。
那妾也是名门之家的小姐,姓姜,名颜。
父亲是侍郎。
姜颜模样生得娇。
年轻的女子,目光都是水灵灵的,也有一张巧嘴。
三姑娘来看她,她受宠若惊,起身,行礼。
暮词随意坐下,打量她一眼,问:“身体好些了吗?”
姜颜说好了许多。
小产伤身,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小心保养着。
暮词说:“玉瑶如今犯下这等大罪,二哥都无法保全她,哪天她没了,二哥理所当然的要扶正你了。”
姜颜微微垂眸,道:“她确实让二哥伤心了。”
暮词说:“你善解人意,就是二哥的安慰,等养好身子,再怀一个孩子,就更能让二哥得安慰了。”
姜颜说:但愿如三姑娘所言。
暮词与她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又嘱咐了几句,就是让她安心的养身子,也就告辞了。
关于玉瑶干的事情,姜颜人虽在院里养身子,也是知情的。
身边的婢女早把这院里发生的事情悄悄告诉她了。
玉瑶被废了公主的身份,她企图自杀,博取同情,也是无济于事的。
她人在屋里养身子,本不该去理会她的,她干出这些事情,无论如何也是无法翻身的。
她想到自己的小产的事情,这是玉瑶所为。
虽是玉瑶所为,可没有证据,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现在玉瑶落得如此下场,打内心来说,她是高兴的。
她甚至是想跑过去嘲讽她几句的。
她在屋里琢磨了一圈,琢磨着要不要现在过去看一看她。
那时的暮词在从她这里离开后,就去看望沈老夫人了。
陈溪这会正坐在老人家的跟前,说话。
暮词给长辈请了安,坐下,面上染上几分的忧心忡忡。
她现在不仅是沈家的三姑娘,还是皇上封的姬阳公主,身份大不一样。
陈溪关心的问她:“三姑娘这是有什么难事吗?”
暮词欲言又止,道:“确实有一难言之事,不知如何是好。”
沈老夫人也就询问是什么事让她作难。
沈家现在大有荣耀,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
暮词说:“前几日,无意中发现,子封暗中与一位姑娘勾搭上了,若是个好姑娘,也就罢了,我也情愿为他纳一妾,可这姑娘……”
陈溪瞧她作难,询问她:“这姑娘是谁?”
“是府里的卫管事,卫珍姑娘。”
两人都怔了怔。
卫珍是他们府里的大管事之一,为朝歌所用。
她虽是一位姑娘,处事的能力却一点不比男人差的,也是甚得朝歌的重用,喜欢。
沈老夫人与陈溪互看了一眼。
陈溪问:“这事娘娘可知道?”
暮词点头说:“朝歌来府那天,我已把这事告诉了她,但她更相信卫珍的话,卫珍现在是沈府的大管事,在咱们沈府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了,在朝歌的心里更是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因为可以只手遮天,竟觊觎起了主人家的相公。
向来婢女勾搭主人的也是大有人在,这在大户人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暮词又说:“由于朝歌太过于信任她,府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她去做,只怕她因为太得主子的信任,反而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这等连主人家男人都敢觊觎的人,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觊觎上主人家的家财。”
沈老夫人面色不由得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