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国的帝都是风轻云淡,是车水马龙。
街道向东向西向南向北无限延伸,路上行人来往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着牛的,赶着毛驴的。
热闹的帝者,珠宝香料,绫罗绸缎,看相算命,香火纸马应有尽有。
姬渊的人马在这天进了繁华的帝都。
知道他人来了,在他踏入帝都这一刻,邶国这边便已下令,派了大将军温名修前来迎接。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在繁华的街头,前面有军队开路,一路高喊:闲杂人避让。
宫中。
知道姬渊人就要到了,羲荷早已盛装打扮,并携带了太子金玄、皇子银陌、公主暖凤在大殿迎接。
皇帝虞羽也换了正装,龙袍加身。
羲荷的儿子,大耀的皇帝姬渊亲自过来了,他内心虽是不喜,面上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试问这天下几人能喜欢自己妻子为旁人生的儿子。
不管喜欢不喜欢,姬渊现在人已都到宫里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侍卫前来禀报,太玄帝到宫门,虞羽羲荷携带皇子公主出了殿门,迎接。
那日,化身为吴七律的虞道川行走在皇宫之内,远远看见姬渊来了。
他是瞩目的,即使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知道是他来了。
姬渊会来,也本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只是没想到,姬渊会让善成公主在邶国这边和亲。
善成公主一身大红衣裳,头戴凤冠。
他更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见墨兰。
他远远的站着观看,一时之间心思复杂万千。
墨兰来干什么呢?
是姬渊想要利用墨兰为最后的筹码,来换解药?
心思转念之间,那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羲荷虞羽已迎了过来。
羲荷已想起过往,如今再看自己的儿子,眼神中多了一些久别重逢的欣喜。
那是一个母亲对一个儿子的思念,想念。
这份喜欢,是藏不住的。
帝后都是平等的,再次相见,倒也无须谁向谁行礼,下拜。
虞羽假装热络的说:“太玄帝,我们又见面了,等有机会,我们再切磋切磋。”
把人往里面请。
姬闵能出生这般优秀又出色的儿子,隐隐有几分嫉妒。
要是这儿子是他的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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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荷虽是头次见朝歌,但见她行在姬渊身边,从她衣着举止,还是晓得她就是姬渊新立的皇后的。
羲荷热络的请朝歌进殿,她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喜欢。
大家虽是初次入邶国皇宫,由于邶国帝后好客,热情,倒也让大家分外自在,不拘束。
等大家都坐了下来,羲荷看了一眼善成公主,她模样与她的母妃有几分的像似,并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羲荷笑问一句:“这位就是善成公主?”
善成公主说是。
羲荷就对温将军吩咐道:“公主已到宫里,那就择日为他们完婚吧。”
温将军应是。
说过了公主的婚事,羲荷又左右打量姬渊和朝歌几眼,道:“你们这一路旅途劳顿,我已为你们安排好客房,不如稍作歇息,稍后详谈。”
如此甚好。
羲荷传宫女过来,领他们前去一处宫殿稍作歇息。
等到晚时,宫里这边也会摆上宴席,两国帝后携带各位皇子一起畅饮一杯的。
姬渊一行人被安排在了一处锦绣宫里。
知道他们要来,羲荷早把这里腾了出来,专供他们在此居住。
随着把人送开,虞羽这边咳了几声。
羲荷看他一眼,过来他和讲:“你若身体不适,也去歇息吧,晚会我再派人叫你。”
他昨晚刚染了风寒,一早醒来,人就咳了起来,虽已服下药,一时半会这药也没有把他的咳嗽压制住。
虞羽想她定然是有许多话想与姬渊单独说的,也就同意了。
待把虞羽打发走,羲荷又把孩子们也都打发走了,让他们晚点再过来参加宴席。
她的确是想去找姬渊,与他单独说会话的。
锦绣宫。
回到这里稍作歇息的姬渊人倚在桌案前坐着。
这一路走来,在路上毒发作了三四次,那种非人的折磨,即使是钢铁也该砸碎了。
毒发过后,他虽和正常人一样,但这样的折磨久而久之,让他的面容上染上一丝的病态。
朝歌把沏好的茶端到他面前来,轻声询问他:“没事吧?”
姬渊说没事。
朝歌轻声问他:“你说萧归流会在这皇宫里吗?”
姬渊颔首。
实事上,就在刚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看见萧归流了,穿着一身太医官袍。
看来他不仅藏进了宫里,还取得了帝后的信任。
他慢慢的吃了一口茶后,对朝歌说:“让善成公主、墨兰和姬昌过来见我。”
朝歌应一声,去传话。
说到这姬昌,那真是千里追妻。
一听静安王说墨兰是跟着姬渊来邶国找萧归流寻找解药的,他连夜就追过来了。
好不容易把人追上了,姬渊却不放人走。
墨兰自己也没那么想离开。
两人相见,那几乎又要拔刀相向了。
权衡之下,朝歌出了个注意,让姬昌以普通侍卫的身份随从他们一起去邶国。
虽是不甘,姬昌不得不退一步,就此跟着一块过来了。
过了一会,朝歌把几个人都传到姬渊面前。
姬渊扫了一眼他们,说:“把你们叫过来,是要告诉你们,萧神医人已在这宫里了。”
几个人面色俱都变了变。
姬渊又说:“你们若是看见了萧神医,在人前就权当不认识他,你们若是拆穿他的身份,不是我吓唬你们,你们这辈子都回不了大耀了,也许今天晚上都过不去也不一定。”
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他相信萧归流做得出来,杀人灭口这件事情。
善成公主面色白了白,说:我明白。
墨兰也说她明白了。
姬昌冷呵一声,他能说什么呢。
他现在就想好好看着墨兰,保护墨兰。
既然都明白了,姬渊就让他们都下去了。
朝歌跪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悄声问他说:“你是说,萧神医会把我们杀了灭口?”
姬渊颔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道:“记住我刚才对他们说的话。”
尤其是朝歌,她见他一路发作这么多次,早对萧归流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捉住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朝歌只能乖乖答应。
正在那时,外面的侍卫禀报说邶国皇后求见。
姬渊想了想,对朝歌说:“你先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