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他是半个大荣人(1 / 2)

夜晚来临之际,又下了一场雪。

大雪夹杂着大风,呼呼作响。

倚在书案前,看了会书,朝歌也就歇下了。

寝屋的灯熄下,外屋留下一盏夜灯。

就在今天,沈朦睡在这外屋。

他虽是狼孩,朝歌觉得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危险性,反而很可怜。

索性把他手脚上的铁链都去掉了。

只是把自己的铃铛送给了他,挂在他身上。

沈朦长这么大从未睡过这般舒服的床铺,虽然只是一软榻,恰好够他一人睡,他依旧睡得舒服极了。

由于太舒服了,屋里的烛火一熄,他靠着这软榻闭了眼,就真睡过去了。

睡着后,还做了一个极美的梦。

梦见自己住进了一个华丽的宫殿,睡在了舒服的床榻上。

黑暗中,凌陌花便又潜了进来,走到朝歌的坐边,坐下来,轻轻弄了一下她的脸蛋,把她给弄醒了。

朝歌睁了睁眼,看了看眼前的人,一身的黑袍。

周身阴冷的气息硬生生被他压了回去。

他勉强自己温柔一些,免得吓住了她。

朝歌淡淡的询问:“你怎么来了。”

他说:“听说你到处找我,我就过来了。”

朝歌慢慢坐起来,说:“你不该来的。”

他问:“朝歌,你是不是特想把我抓住?”

朝歌点头,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

“所以,你买了那个狼孩,想让他抓住我?”

朝歌看他一眼,问:“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过来?”

是觉得沈朦抓不住他?

他说:“我想你可能想见我,就过来让你看看我。”

朝歌低首,说:“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就当他们不曾认识过,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却固执的问:“如果我不走,你会让他过来抓我吗?”

朝歌抬头看他一眼,说:“会的。”

他忽然就笑了一声,笑得有些惨淡。

他说:“沈朝歌,我这一生,从来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人,但我舍不得你。”

沈朝歌说:“阿槿,我这一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保护我自己的家人,我不许你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

否则,他们只能是敌人。

凌陌花说:“那个狼孩好像没什么用,他睡着了。”

因为她的态度,他又改变了注意,说:“沈朝歌,如果你和我注定不能成为朋友,那你就跟我走吧,我想你一直陪着我。”

他伸手去抱她,身后忽然就传来一声嘶吼。

类似于狼的吼声。

是沈朦醒了。

他被自己的美梦乐醒了,然后就听见这边有动静了。

眼见那个黑袍伸手要抱走他家的小姐,他本能的发出一声嘶吼,以恶狼的姿势扑了过来。

凌陌花知道这狼孩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他旋身一转,避去,狼孩又冲他扑了过来,速度的确又快又狠,又有着非人的力量。

若非如此,他又岂能一拳把那猛虎打趴在地上。

凌陌花疾步而避,沈朦招招逼近,他只能冷笑一声,朝外退去。

不愧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人。

他避得快,狼孩也追得快。

这两人瞬间就消失在屋顶之外了。

冰雪天地,你追我逐,如影随形。

朝歌披了件衣裳,往外走。

北风呼啸,伴随着雪花。

一眼望去,地上又是一层银白。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轰响,朝歌定睛去看。

“七小姐,我把,人抓,住了。”

不愧是跟着狼长大的孩子,战斗力惊人。

凌陌花非但被他给抓住了,还被他给打伤了。

他抓人回来的时候,直接把人从屋顶上扔了下来,然后又以恶狼扑羊的姿势过来,把人控制在自己手里。

朝歌说:“提进来吧。”

狼孩把陌凌花提了进来。

凌宵阁的阁主,在一个狼孩手里,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被击败。

凌陌花惨淡一笑,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朝歌唤他:“阿槿。”

一时之间,她心情复杂。

凌陌花忽然就笑了,说:“能被朝歌抓住,我很高兴。”

朝歌说:“我不能违背我自己的心。”

她活着的目的,就是保护家人,包括霁月。

明知道阿槿会给霁月带来危险,而这个危险之人就在她手里,她没办法再放他离开。

不论是谁,只要他敢伤害她的家人,都是与她为敌。

所以,她又说:“我必须把你关起来,交给我大哥。”

待霁月回来,再处置他。

凌陌花说:“好。”

身为凌宵阁的阁主,本该冷酷到底,绝情到底。

这才符合他凌宵阁主的身份。

偏遇见了她时,他便待她处处留情。

处处多情。

朝歌也就把锦言锦语唤了过来,给他手脚上了铁链,把他暂时关押在府中的一个房间里。

黑暗中,凌陌花望了手脚上的铁链,呆了好一会,忽然就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到底在多情些什么?

他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沈朝歌,她是如此的决绝。

她是真的不会放过他的。

他们本不是一路人,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

她的世界,他是无法融入的,就好比她无法走进他黑暗的世界一样。

他本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没有人会要他的。

~

一夜的大雪,一眼望去,整个沈府又被银装包裹。

沈朦匆匆跑来,叫:“小姐,他,他跑了。”

朝歌拔腿往外走。

关凌陌花的那个屋,房门大开。

本是捆绑在凌陌花身上的铁链落在地上,锁被扔在一旁。

在锁旁留下一块手帕,上面绣了木槿花。

朝歌走过去,捡起手帕。

但愿他这一跑,再不要回来了。

也免得她左右为难。

手捏一方帕子,她淡淡的道:“沈朦,凌陌花跑了,那就算了吧。”

沈朦说算了。

朝歌捏着那一方帕子回屋,把他原先留下的帕子拿出来,叠放在一起。

若真是阿槿就好了。

可他终究不是阿槿,是凌陌花。

锦语和锦言来不及让人禀报,一起匆匆闯了进来,喊:“七小姐,凌陌花……”

朝歌头也不抬的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