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南也看不懂儿子的心思，“由他们去吧，阿池会有分寸的。”

榕城的冬天很寒冷，今天还下了一场暴风雪，正是如此，冰雕展才会如此盛行，大约要持续一整个星期。

顾昭言搓了搓双手，她穿的有点单薄，除了一件厚外套，一双及膝长靴外，就没有带别的御寒衣物。

顾华池停好了车，看到她在风雪中哆嗦着身子，脚步快速地朝她走过来，轻声呵斥，“要风度不要温度，你可真够拼的。”

“嘿嘿，我以为没那么冷。”

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她转身就朝旁边的衣帽店走去。

“帽子和手套怎样？”他指了指架子上的商品。

“款式挺好的，看着也很暖和。”

店员看到俊男美女，笑眯眯地说道，“先生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们最新上架的款式，这位小姐戴上肯定很漂亮。”

“试试。”他拿了帽子给她戴。

“好可爱啊，不仅仅御寒，小姐戴上去非常的抢眼，气质非常好，跟你的男朋友真的很般配。”

顾昭言笑容就淡了下来，“他不是我男朋友，你误会了。”

“抱歉，我看先生对小姐那么宠爱，以为你们是……”

她看着前面的镜子，正好看到她和顾华池并肩站立的样子，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她也很想，可是现实总是比梦境要残酷。

“这两样，加上围巾，一起买单。”

顾华池刷了卡，看也不看价格，亲自帮她戴上帽子和手套，最后才将围巾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顾昭言一开始是抗拒的，看他眼神坚定，就只能乖巧的站在原地。

“走吧。”

他们还没走远，还是能听到店员们的窃窃私语。

“居然不是情侣啊？好可惜哦，男的好帅好MAN，对女孩一脸宠溺，外表和气质都很般配，简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我也觉得，真的太搭了，可能是男的一厢情愿吧，能当他的女朋友真的太幸福了。”

顾昭言的脚步停滞了下，嘴角弯了弯。

若真是池哥哥一厢情愿就好了，以前的她，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他的怀抱的。

顾华池显然也听到她们说的话，眸光闪烁了下，已经下意识地牵着她的手，“还冷吗？”

“不会。池哥哥挑的帽子和围巾就是暖和。”

她对着空气呵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胸口暖暖的。

顾华池带她去了冰雕世界，他对那些晶莹剔透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为了哄她开心，他也不会跑到这么喧哗的地方来。

“这个好漂亮啊，是一只雄鹰吧，雕琢得栩栩如生，展翅翱翔的样子，买回去当摆设应该很不错。”

他失笑，“言言，这是冰雕，天气稍微暖和些就会融化。”

“也是哦，看我都糊涂了。”

她看得目不转睛，惊叹于人类的智慧和手艺，让她看到了万千世界里极其漂亮的一幕。

顾华池见她的心情好了起来，胸口淤积的闷气也终于烟消云散了。

看来阿珩说的没错，女孩子都是需要哄的。

“每一样工艺品都很精致漂亮，只是存在的时间太短暂。”

她站在巨大的冰雕面前，看着那只巨大的鹰，“漂亮的东西总是太短暂，如昙花一现。”

他对她的耐心，疼爱，又能维持多久？

也许只是他的愧疚而已。